仇相似的脸,这导致那些跟公西仇干过架结过仇的武将想忽略他都难。 只是—— 即墨秋是武人吗? 难道不是文人? 别看主上没直接封即墨秋为“康国大祭司”,但平日对他的称呼仍是“大祭司”。她喊得次数多了,群臣偶尔也会用“大祭司”称之,祈善这些人更喜欢称之即墨郎君。 说了称呼,再看装扮。 即墨秋常年都是文人风格的宽袍大袖。 气质温润如水,跟其弟是截然不同风姿。 这兄弟一文一武,不是很合理? 也有人后知后觉想起,即墨秋兄弟同属武人行列。自己如何产生文人的刻板印象? 沈棠迟疑一瞬:“大祭司要下场?” 即墨秋道:“愿立军令状。” 此话一出不是赢就是死! 有武将出言反对,对即墨秋不是很信任。 后者出手的次数太少,哪怕长了一张跟公西仇酷似的脸,却从未给人带去压迫感。瞧着斯斯文文,不是很靠谱啊。再者,大祭司一直以辅助定位面世,让他斗将没问题? 军令状不是儿戏。 闹不好了,不只是对自己性命不负责,也是拿三军将士性命开玩笑。面对质疑,即墨秋好脾气地笑了笑:“我是脾气太好了吗?” 沈棠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那名武将也受过即墨秋救治恩惠,说话给留面子:“斗将非儿戏,大祭司三思。” 给个台阶就下吧。 即墨秋:“……” 果然是他瞧着太好说话了。 要是换做公西仇,怕是没人会说个不字。 即墨秋抬手化出赤红武气覆盖全身,火焰燃烧过后,衣袍化作白衣红甲,木杖烧尽只余长刀。此时,众人才看清常年包裹在大祭司宽袍下的身躯分明是标准的武人体魄。 而他的气息—— 公羊永业怔了一下。 指着即墨秋道:“大庶长巅峰?他?” 他是在场为数不多见过即墨秋出手干架的人,那次还一次性打了公西仇兄弟,逼得即墨秋出手将人救走。这才过去多久,即墨秋实力境界还反超了公西仇,这真的合理? 一众武将:“???” 大庶长巅峰不就是十八等了? 距离公羊永业的关内侯也差临门一脚? 饶是祈善几个也有些小小的意外。 不怪他们这个反应,即墨秋这些年一直老老实实给沈棠当护卫,只要不是特殊情况都是全勤打卡,让一众亲卫都自叹弗如。亲卫值班还要给俸禄,即墨秋是贴钱在上班。 太狠了,跟这种人内卷卷不过。 万幸他不喜欢张扬,也不曾替自己谋个一官半职,一度让百官看不透他图什么。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倒贴钱上班的奇葩?不图功名,不图利禄,这人难不成是想图谋主上? 那也不对啊,官员上奏给他加封侍君,也不见他推波助澜一把。存在感淡淡的,说话淡淡的,做事淡淡的,这作风让很多自诩看穿利益场的老油条懵逼,猜不准他心思。 【总不会真的人淡如菊吧?】 沈棠眼底也泛起些许惊艳,面上仍镇定,仿佛早就知道:“羡慕吧?你要是跟他一样有这么好的天赋,还有一个愿意【醍醐灌顶】的冤大头,你大概能更早达到这步。” 倒不是沈棠挖苦即墨秋,而是陈述一个事实。公西仇都吐槽过他哥哥痴迷蛊术,七八成精力放在神术修炼,对武胆打磨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出战不积极,干仗不热情。 但凡勤快点,那个倒霉催彻侯灌注给他的武气,早两年就被完全吸收了,武胆品阶推进到十九等关内侯不成问题。奈何即墨秋没这个热情,公西仇推三阻四也拖不动他。 公羊永业:“……” 罗三:“……” 即墨秋道:“殿下,我志不在此。” 对大祭司而言,神术之外都是旁门左道。 即墨秋顶着那张好说话的脸,缓步走向铁索,温和道:“在下即墨秋,请君赴死!” w?a?n?g?阯?F?a?b?u?y?e?ǐ??????????n????〇?2????????ō?? 第1423章 夺桥,炸水路(十四) 即墨秋? 这又是哪里钻出来的无名小卒? 体力耗尽但险胜公羊永业一筹的故友听到即墨秋邀战,不动声色看向其余几人——这些人年纪不一,有些还脸熟。中部盟军此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为了能将康国主力拖在揄狄山脉,动用人脉,或威逼或利诱,将不少似他这般隐居世外的武者也强行拉出来。 重视的阵仗甚至超过了当年的武国。 武国横空出世那年,他还是村头撒尿和泥的顽童,那些飞天遁地的大人物只存在往来商贩闲言碎语中。待他出去闯荡,武国早已四分五裂成十几个国家,继续打生打死。 他从一位自诩武国嫡系的上峰口中窥见些大国余晖——精兵强将,君臣相得,与天相搏,天命归心——谁曾想,如此庞然大物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阴谋诡计,饮恨止步。 【未免小题大做了些。】 他同情武国遭遇,但也认为中部分社算计武国那一回彻底耗尽天下志士英雄气,将“统一”二字完全烙上不可触的禁制。武国之后百余年,哪个国家都不敢再有这念头。 横空出世的康国,在隐居世外吃斋念佛的他来看也不会例外。中部分社何必重视? 重视到要掏出全部家底置人于死地。 武国当年都没这个待遇呢。 直到沈棠下场前,他都是这心态。 他真诚肯定康国的实力,但不认为康国能成为超越武国的意外——见识越多,越明白“人心不可测”五个字的份量。离间算计一向是众神会的拿手好戏,轻轻松松就能从内部瓦解一个庞大帝国,让英雄折戟,让天骄气尽。 不曾想,首战武将会是沈幼梨。 【这女娃娃是疯了吗?】 哪有主君身先士卒当先锋大将的? 这么近的距离,万一她跟人打上头踏入射程,便是陷自身于握蛇骑虎之境,上百蓄谋已久的冷箭就能夺她性命。别说暗箭伤人是小人行径,千余年乱世早将道德廉耻践撕碎成渣。退一万步说,哪个主将能不心动——用一时三刻骂名换取一场前所未有大胜? 沈棠一死,这一仗基本不用打了。 康国必败无疑! 当年武国啥走向,康国未来就啥走向。 这道理想必康国文武不会不懂,但沈棠还是持剑出现在铁索上,将生死置之度外。不仅打赢这一仗,还在两军阵前,一枪将倒霉蛋攮死。他的视线飞快掠过少年君主眉眼,后者那时身处下位,却有睥睨天下之姿,如天人蔑视一众死到临头而不知的蝼蚁。 凭什么? 她的底气从何而来? 仅凭这份身手?还是胸腔这股义气? 无过人之处,她只是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