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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0(1 / 1)

平心而论,上巳节的这?番作为不算稀奇,江枕玉看人的眼光极其毒辣,在人才辈出十年繁盛的大梁,杨崎的政绩仅能守成。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杨大人本就意不在此。” 应青炀闻言表情稍显诧异,连原本准备靠在椅子?上眼不见心不烦的谢蕴都?猛然坐直了身体,显然听出了江枕玉话里有话。 应青炀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此刻优雅从容又?迅速地给江枕玉倒了一杯茶。 “阿墨,放风。”他抬手指了指雅间门口,又?站起身,屁颠屁颠地把椅子?拖到了江枕玉边上,做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阿墨似乎也习惯了做这?样的工作,起身走到门口,门神似的站岗。 谢蕴也跟着悄悄竖起了耳朵。 “这?故事里歌功颂德的的确只有裴相?,可事迹却偏偏选了最值得推敲的一段。” 许是?应青炀那警惕得仿佛在交接什么机密的表情太显眼,江枕玉忍不住也跟着压低了声音,给他就着说?书人的唱词,细细抽丝剥茧了一番。 当年的裴期不过是?一届书生,刚刚入仕,怎么就能一封奏折,让昏庸了二十多年的应十三帝转了性子?。 人的偏执向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三皇子?受宠多年,外戚当道,想从那么一个庞然大物的笼罩下,试图撕下一块皮肉来,这?绝非易事。 单靠裴期本人以?及当时裴家的势力,成事的希望十分渺茫,其中显然还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而裴相?所为的为国为民,也委实有待商榷。 毕竟当时裴家小姐已经嫁去琼州,燕琼一份为二之后,获封琼州参将?的正是?当时的北疆守将?徐将?军。 不管从过程还是?结果来看,裴期所作所为,都?并不值得称颂,甚至事情的发展还带着些荒诞色彩。 江枕玉的一番剖析,应青炀听得似懂非懂,总觉得有种一口瓜就在嘴边,但愣是?吃不完全,只能急得抓耳挠腮的焦躁感。 谢蕴领会得更多些,但也只觉得一阵牙酸。 毕竟以?他的看法?,杨崎只不过恰好?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毕竟每每有人提及裴相?,江枕玉的态度都?说?不上热络,时常让人怀疑,两人之间的亲属关系早已名存实亡。 没?想到这?个举动在哪些聪明人眼里有其他的含义。 江枕玉目光看向那高台,说?书人一直唾沫横飞,讲到动人之处手舞足蹈,仿若与?故事里的人感同身受。 可文字之下藏着的悲哀,单用语言形容显然过于苍白。 江枕玉给出了一个有些出格的揣测:“故事里除了裴相?,还有另一位主人公?,便是?大应当年的三皇子?。” “听书者固然会感慨裴相?的丰功伟绩,但这?位本应登基继位前?途无?忧的三皇子?,也同样让人觉得悲哀。” 江枕玉说?完,便听楼下的高台上,说?书人沿着裴期那虚无?缥缈宛如空中楼阁一般的生平纪事,终于一路吹嘘到了末尾。 “裴相忠君爱国,前?朝虽腐败不堪,难当重任,但奉起为君便忠于职守,前?朝末年,应哀帝本就是?旁支继位,皇室血脉早已十分稀薄。若非拥兵自重绝无登基之可能。” “推己?及人,应哀帝欲要诛杀支脉的三代皇室宗亲,永绝后患,裴相?为大应皇室求情,上奏陈情,劝谏应哀帝切莫背上千古骂名……” 随后裴相因此获罪下狱,在暴君盛怒之下,连累裴氏满门被株。 说?书人把这?段故事讲得极其哀痛,被伤及无?辜的皇三子?和裴相?,简直就是?暴君手下最悲哀的两个可怜人。 座无虚席的大堂里不约而同地一片唏嘘。 不论身份和立场,这?两人都?是?暴君手下凄惨的牺牲品。 可想而知,经年累月下来,属于大应的一段历史,以?及皇三子?的名号,将?在燕琼之地口口相?传。 或许随着时间流逝,将?这?段所谓的燕琼历史,会成为上巳节的一个标准符号,彻底刻印在这?片土地上。 应青炀坐在那,越听越惊讶,他只知道裴相?是?因为得罪应哀帝才招来祸端,却不想是?这?层原因。 伴君如伴虎,大应末代?皇帝又?脑子?都?不算清醒,发生什么事情似乎也理所当然。 只是?……这?样细细想来,这?位杨大人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透露出了几分不对?劲? 应青炀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看像门神一般站岗的阿墨,有环视了雅间一圈,恨不得趴到桌底看看,会不会有人把他们这?番不敬之语传播出去。 罪过!祸从口出,万一要是?摊上事可怎么办呢! “这?话可不能再细说?了。”应青炀语气不太赞同,想想都?心有余悸,他歪倒在江枕玉肩膀上咬耳朵:“江兄,你之前?说?在江南犯事,不会就是?因为祸从口出吧?” 所以?在荒村时才会时刻注意,多次提醒他隔墙有耳。 不过怎么出来之后反而不讲究这?个了…… 应青炀正疑惑着呢,没?想到边上有个更加不管不顾的。 谢蕴一拍桌子?,愠怒道:“说?就说?了,有什么可怕的,老子?早看那个姓杨的不顺眼了,原来藏着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听了江枕玉的一番分析,谢蕴心里已经给杨崎定了死罪。 他家陛下能说?出口的事甚少落空。 可惜口说?无?凭,否则他现在就带兵抄了杨府,再想办法?名正言顺地让他们一行人搬进去。 这?破酒楼香粉气味太重,谢蕴这?个狗鼻子?早就觉得不满意了,正好?顺势换个地落脚,岂不美哉。 应青炀叹为观止:“谢大哥到底是?多大的官,杨大人也能骂?” 谢蕴动作一僵,向自家陛下抛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江枕玉对?此早有准备,他道:“从前?是?大理寺少卿,如今大概是?巡察御史。” 细听之下,这?话里似乎有几分调侃之意。 毕竟谢大将?军在国都?横行过几年,办了不少反对?太上皇的异端,如今还亲自北上,怎么不算得上巡察百官。 谢蕴连忙应声:“啊对?对?对?!要不我怎么能随意离开金陵呢,哈哈哈哈……” 这?仓促的尬笑听起来漏洞百出。 应青炀歪了歪头,并未深究。 谢蕴轻咳一声,从这?尴尬的话题又?转回了杨崎身上,“姓杨的毕竟算半个前?朝旧臣,我早就说?过,前?朝余孽能有什么好?东西,偏偏……” 他话还没?说?完,另一边江枕玉冰冷的视线便刺到他身上。 谢蕴顿时噤声。 江枕玉神色平静,似乎如今的发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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