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朝中再备粮草,从都城运往离州已然来不及了,而距离州较近的地方是京州与盛淮,只有这两个地方调取物资,才是最快能送达离州。
可调取粮草需要朝廷的诏令,等朝廷的诏令到达,也已经晚了。
慕颜想到齐然与楚玉妍二人,也不知她二人是否愿意相助?
“筱筱,你速回府书信一封,飞鸽传书至京州楚家与盛淮齐家,告知楚玉妍与齐然当下的状况,请求她二人相助物资一同前往离州!”
慕颜迅速拉过马儿,翻身上马,又想到什么,郑重吩咐道:“让她们在离州边界等候,多派人马以防不测,等本宫率援军前来。”
离州被人刻意封锁消息,定有杀手埋伏,才使得送军报的士兵一出来就遇害,若是楚玉妍与齐然贸然进入离州,慕颜怕她们也会出事。
叶筱道了一声是,也迅速上马,心中不安担忧洛月,她一踢马腹,马儿就朝着公主府疾驰而去,而慕颜也从另一个方向,骑马朝着宫中奔去。
一路上,她满脑子都能想象到,洛浔她们与长安军如今是何惨相,越想到洛浔陷入濒死的境地,她的心就越疼,似有千箭刺穿心房,让她窒息到难以呼吸。
可她现下能做的,就是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能让自己失去理智,她必须进宫见父皇,与他说明,希望能让她带领援军前往离州支援。
宫内不能骑马疾行,那会被视为闯门逼宫的谋逆大罪,慕颜骑着马至宫门口,马儿还未停,她就已经一跃下马。
一落地,就朝着宫内急速的奔跑,她已顾不得恪守宫中礼仪,也顾不得自己身份需要恪守的形象。
来往的宫人内侍,还有巡逻的御林军,见头一次看到嫡公主如此失仪的狂奔着,纷纷侧身让至两侧低头,心中暗想估计三驸马在离州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让公主如此着急。
慕颜来到议政殿门口,快速的登上那高高的台阶,王闲见此立马迎了上来:“哎呦,殿下,这是怎么了?何事这般焦急?”
慕颜向来注重礼仪,她如今失仪怕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王闲故意大声道:“殿下莫慌,眼下南侯正和圣上,在里头商议要事。”
秦飞章在里头?他怎么那么巧在里面?
慕颜顾不得想那么多,缓了一口气急道:“王翁,本宫有要紧事,事关离州战乱一事,请王翁通报父皇,本宫求见!”
王闲连连点头,他还没有进去通报,里头就传来慕邺的声音:“是颜儿来了吗?进来吧。”
慕颜听到慕邺的话,抬手快速理了一下,因狂奔而有些散乱的长发,她提着裙边就疾步走了进去。
见到南侯正坐在慕邺下边一侧,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看着她,慕颜回望了一眼,对着慕邺恭敬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颜儿,你着急忙慌的要见孤,所为何事?”慕邺坐在龙椅之上,不解的问道。
“启奏父皇,儿臣今日去了刑部,审问慕曜,从他口中得知,张慎会率大军前往离州谋反,儿臣恳请父皇,派出援军支援离州!”
慕颜叩拜请求,而慕邺却不言语,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低着头跪拜在地:“父皇,张慎的大军会前往离州与叛军汇合一同攻都,离州被他封锁消息,故而朝中一直未有离州的军报传来,慕曜还与此次粮草官预谋,使洛浔与长安军粮草不足,他们是想要将洛浔她们,困死在离州!”
“此事孤已知晓,南侯此来,就是与孤商议这件事。”慕邺回道,看向了秦飞章。
慕颜抬起头来,她想到秦飞章此前说过,他留了一些兵士在离州城外探查,可见他们将消息才传给了秦飞章。
“昨日,臣收到消息,离州城现下确如殿下所言,而且在张慎前往离州的路上,臣的兵士也看到了他的大军正在行军。”秦飞章说着,眼中神色起了怒意:“狼子野心实在可恶。”
慕颜见慕邺已然知晓了这件事情,又有秦飞章作证,还有慕曜的话,坐实了张慎谋反的事实,她附和道:“既是如此,还请父皇速派援军,解离州之乱!”
“正要说到如何解决,眼下朝中的将军都在防守各座城池,兵部虽有兵马,却无人带领。”
慕邺说着,心头烦忧:“兵部的军报里,东境那些刚归顺的叛军知晓了离州之事,蠢蠢欲动想要再起战乱,南侯明日也得动身前往东境坐镇,眼下竟无可用之将率领援军。”
慕颜深吸一口气,别的人她还不放心:“儿臣,愿带援军前往离州!”
她此话一出,坐在龙椅上的慕邺脸色冷了几分,眼中带着一抹狐疑盯着慕颜:“颜儿,战场非儿戏,况且你身为公主,怎能让你亲自带兵前往呢?”
秦飞章看着慕颜坚定的眼神,抿着的唇动了动,像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