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曜,本宫在给你最后一次体面,你将布防图给了谁?张慎是否有意谋反?”
慕颜坐在案桌前,眸子里一片冰冷的瞧着他,慕曜自知自己已经躲不过了,也是破罐子破摔,冷笑着:“你不是手眼通天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查到啊?”
他的笑声肆意,眼中满是不屑:“看来离州的军报,还没有传回兵部吧?这是天要亡洛浔啊,真是报应啊!”
慕颜咬着下唇,恶狠狠道:“蒋大人,有本宫在,你只管对他用刑,让他尝遍酷刑,看他还能不能再狂妄!”
蒋元思看向慕曜身旁,行刑的狱卒:“动刑!”
他们在慕曜有些慌乱的眼神中,开始了对他的刑罚。
慕曜受刑的惨叫声,充斥在大牢内,听得那些关在两边的犯人,都心有余悸的不敢去看他。
不知他叫了多久,也不知动了多久的刑,直到他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直到他身上出现了许多的伤痕,慕颜才抬手示意停下:“你想知道,冯明远是怎么招了的吗?”
慕曜低垂着头,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着胸口处的伤,带来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强撑着抬起头来,望向慕颜的眼睛此刻都布满了血丝。
慕颜眼神瞟向了一盘掺有盐的冷水,慕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喉间不由自主的咽了咽。
他自是知道,这水桶里的水,会让他痛入心骨,只听得慕颜漫不经心道:“是一桶,掺了辣椒粉末的辣椒水。”
慕曜心中一颤,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虚弱的说道:“慕颜,你可真狠啊。”
“比不上你,竟然鼓动世族谋反,想要利用叛乱来助自己登位。”
慕颜冷眼看着他:“因你的野心,造成了国土动荡,离州城白骨累累,全是因战乱而亡的百姓,本宫这一桶辣椒水能浇醒冯明远,却浇不醒你的良知。”
“身在帝王家,手上哪个不沾血?踩的若不是百姓的尸骨,那可就是你们这些骨肉了。”
慕曜撑不住沉重的脑袋,他低头笑着,本就沙哑的嗓音,搭上这笑听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自古登基为帝,脚下的骸骨何其多?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史书也只会记载上位者的功德,又有谁敢多言,他们曾做了什么?”
“就连你和洛浔,还不是为了所谓的百姓,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吗?”慕曜猛然昂头,鄙夷的看着慕颜:“来不及了慕颜,这么多天了,你只知道查布防图给了谁,只担心本殿舅舅会不会谋反,你可曾想过,洛浔在战场上,还有什么是最需要的吗?”
慕颜抿着唇不语,手紧握在桌案的两边,手中的内力将桌案都按出了几道裂缝。
“杀死她们的,不一定是敌方的兵器,还有可能,是自己这边的粮草不足。”
听他此话,慕颜心头一窒,掌中的力道失控般加重,将那桌案的一角捏了个粉碎。
慕曜见她这般情形,可见她确实没有想到这点,大笑出声:“没有粮草,她们就等着被饿死困死在离州吧!等本殿的舅舅大军一到,他们就会像一盘散沙,顷刻间灰飞烟灭。”
慕颜的长剑猛得刺入了他的肩膀,她握着长剑自伤口处扭转,鲜血顺着剑身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慕曜凄惨的喊叫着:“事已至此,死劫难逃,本殿也要洛浔一同下地狱!”
“洛浔不会死!”慕颜拔出长剑,对着他狠厉说道:“本宫会让你的母族,给你陪葬!”
“慕颜!你和洛浔,不得好死!”
他怒喊着,在那里咒骂着慕颜,可那一袭华服的人已急速的冲出了牢房,就一眨眼间,她就不见了身影。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粮草会有问题,押运粮草的官员,竟然会与慕曜也有勾结。
慕颜自牢房内一路跑出刑部,内心止不住的慌乱,军报收不到,洛浔被困在离州,没有粮草,张慎的大军随时会到,而她还没有拿到带领援军的虎符!
她还说,还说让她放心出征,她会为她扫清一切从中作梗之人。
可恰恰是因为她的疏忽,才让洛浔深陷险境,她怎么就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