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里環:“我不需要!”
须里環侧开脸,他并不需要颜许假惺惺地求情。
他冷眼看着自己被枯竹阻拦、教训,却半分出手的意思都无,反倒等自己受伤了,才主动求情。
虚伪。
谁知颜许却是将他扶起,侧着身子在他耳边问了一句:“你确定?”
“你是想被一直管束着,连她都救不了?不获取权力,你什么都不是,又能做些什么呢?”
须里環的眸色渐深,末了,并不反驳,看向了须里渊。
他不自觉的摩挲着手上的蛇骨戒,那是权力的象征,谁得到它,谁就是圣腾妖国的皇。
而须里環只想要回母亲和娓娓。
他收敛了神色,规规矩矩地跪下,如同方才颜许一般行礼。
“儿臣知错。”
须里環低下了头,那种温柔听话的笑又出现了。
他似是习惯了如此,做得如此熟练,连这种笑意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须里環甚至不敢去看虞卿的表情。
她会不会就觉得恶心?自己如此容易低头,是不是太过不堪?
颜许和他不过都是须里渊手中的牵线玩偶,他们为了将身后的线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而暂时归附,只等着伺机咬在他的命门上不死不休。
但他万万不能这半年牵制娓娓,并且折损她。
须里環尽管觉得此刻太过丢脸,却仍是庆幸,还好有那两位娓娓的“义兄”。
只是,他们看向娓娓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熟悉,他们的长相也太过熟悉,须里環不自觉的会分神,会想要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想要记起到底她身边曾经还有多少这样的妖君?
他太害怕失去了。
零星记起的片段也和她无关,反倒是想到些极力隐藏的记忆。
他努力回忆他们曾经的过往,回忆他曾经是如何的爱她,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阿環……”虞卿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满满的都是担忧,却没有半分的轻视。
“卿卿,我们回去休息。他不会有事的,毕竟是蛇皇唯一的孩子。”
虞风禾将虞卿抱紧,阻隔了她的目光。
他的心,为何酸涩起来。
如此模样的须里環为何能被她如此温柔以待?那自己呢?
卿卿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身世,若是知道,是否也能如此?
但虞风禾不敢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