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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1 / 2)

(' 青年原本干干净净束着的长发全部披散下来,发间点缀了许多华贵的宝石, 那身素净的黑衣也变得层层叠叠、璀璨奢华, 从领口、袖口露出的一点白皙的皮肤上, 暗红色的魔纹若隐若现,呈现出一种诡异妖娆的美。

完全是一个盛装打扮的小王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恩赐至高无上的魔尊的魔纹, 若是那些魔族中人知道, 恐怕要嫉妒得眼睛发蓝了。

相阳秋饶有兴味地摸摸下巴,下令道:“站起来,我看看。”

他更加满意地发现,青年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抗拒神色, 却连表情都不能改变, 乖顺地听从他的命令,起身,抬起双臂, 驯顺地把自己展现给主人看。

相阳秋唇角微扬,懒懒倚在榻上, 指使道:“给本座奉茶。”

因为那些装饰,也因为毕竟不是出自本心,而是被魔纹控制了动作——青年在行动起来的时候, 会发出一点叮叮当当的轻响,细碎又悦耳,好像给猫咪挂上了铃铛。

相阳秋接过茶盏,清澈的汤液照映出他愉悦的神情,他一边嗅闻茶香,一边例行公事问道:“小道君,跟本座入魔吗?”

寂静。

只有“愿意”这二字允许被说出口。沉默的话,那就是不愿了。

相阳秋半真半假地表示遗憾,然后很认真地思索道:“今天我们玩什么?”

燕拂衣仍沉默地站在那儿,他甚至连眼中的情绪都已经平复下来,无波无澜,仿佛一具真正的玩偶。

相阳秋“啧”了一声。

“木头美人可是很无趣的。”他勾勾手指,让青年在他脚边半跪下,端详那不再泄露一丝情绪的眉梢眼角。他拾起一缕燕拂衣的头发,看着长长的青丝在指间流泻,又凉又软。

“看来只有一根情丝回归还远远不够,还是说,那‘魇种’对你的影响,竟有这么大?”

燕拂衣其实都并不知道,自己身体里什么时候被种下了那种东西。

李浮誉想了想,认为最大的嫌疑人是萧风。

【我也只是听说过,魇种是一种靠吸食情绪生长的种子,会加速宿主的情绪流失,也就是说,让当时的你更容易丢失情丝……另外,魇种结出的消愁花,在不同人身上是不同的,你是守夜人的话,魔尊很可能只从你身上闻到那种特殊的花香,都能怀疑到你的身份。】

李浮誉咬牙切齿:【他这是要故意置你于死地】

魔尊果然伸手,他的掌心浮现出一朵缀满了星辰似的、晶莹剔透的花。

“你的消愁花很特别,”相阳秋说,“你原本的灵根,是冰系的吗?”

燕拂衣:“……对。”

相阳秋问的时候,他没法不回答,就像对方下命令,他的身体就会像个木偶似的,言听计从一样。

相阳秋笑笑:“那倒是与我一样。”

“但还是有些……微妙的不同。”他又端详着那朵消愁花,不知从里面感受到了什么奇怪的熟悉感,而在意识间浮现出一瞬的怔忪。

相阳秋突然有些头痛,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稍纵即逝的灵感。

为何他在面对这小道君的时候,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应”?

魔尊认真地思索着骗取一颗道心的方式,将那一丝微妙的灵感放了过去。

燕拂衣咬紧牙根。

不知道是不是那所谓魔纹的原因,又或许是魇种被拔出,在这位魔尊面前,他也总会感到更多鲜明的情绪。

譬如此时,屈辱地跪在这魔头面前,被那只冰凉的手拂过发间,停在耳后,他虽不能动,却感到一阵瑟缩般的战栗。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血脉中哀鸣。

“前日,”魔尊轻笑,“本尊给你带来的新感觉,可喜欢?”

他掌下的肌肤很轻微地一抖。

燕拂衣不愿回想。

他在刻意忽略那部分记忆,先前在识海中见到师兄,还能暂时将那种过于不愉快的感受压制下去,可现在魔尊在面前,将他的神识拘在清醒的表面,便连那暂时能做逃避的地方都失去了。

那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并非全然痛苦,却比痛苦更令他惊恐的全新感受。

“很多仙门的伪君子错误地认为,欲|望是肮脏的东西。”

耳边的声音带着清浅的气流:“但他们大多终究会为此沉沦、臣服,想来这种偏见并不准确。”

“小道君,”他问,“你体会过真正的‘爱’吗?”

那声音中带有某种难以言喻的蛊惑,燕拂衣竭力抵抗,可仍不得不被侵入脑海,仿佛有诘问叩响在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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