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 萧长宁瞥了他一眼,神色间带上微微冷意,“你常年在鲜卑族,不懂中原的风貌,你一个未曾婚配的男子在这里住着,会让旁人误会冬大夫。” 看他严肃的神色,拓拔炎被唬住了,不敢再多说,只暗自喃喃道:“可我是病人啊,中原原来这般规矩多吗……” 萧长宁假装没听见,抬腿出了门,骑上马对他道:“客栈太破小了,添上你的人手后就不够了,朕回去派人包一个附近的客栈。” 拓拔炎惊喜地抬起头,“真的吗,太好了!臣与您一道去。” 两人握着缰绳,朝来时的方向奔去。 路上,拓拔炎就感觉萧长宁一直在若有若无地问他这几日在医馆的事情。 问的话,还都那么怪异。 例如,“冬大夫每日吃饭吃多少?难受吗?” 再如:“冬大夫近日经常在屋里躺着吗?” 还有:“冬大夫心情好不好,每日笑不笑?” 这些问题,拓拔炎觉得都非常耳熟,直到到了客栈的时候,他才恍然想起来,他的确是听说过这些话的。 那是他父亲的一个妃子,在有了身孕后,过来接生的稳婆问的话。 简直分毫不差。 拓拔炎简直觉得萧长宁自从见到佟莺后,就处处透着怪异,说不出来的不对劲,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萧长宁不知道他的这些思绪,非常利落地就收拾好了行囊,不知对随从来的近卫说了声什么。 卫风听到萧长宁的话后,先是愣了两秒,几乎要下意识地以为殿下的病又犯了。 但见萧长宁目光闪亮,眼中满是压不住的愉悦,卫风又怀疑了。 只好派人将客栈退了,又秘密地分成几拨人,搬到了萧长宁所说的医馆旁边的客栈。 客栈老板是个年纪不小的妇人,见一帮人突然闯进来,被吓了一跳。 听卫风说要包下整个客栈后,顿时眉开眼笑,殷勤地给他们领路喂马,云州城位置靠北,比较偏僻,突然来了这么多住客栈的人,可不就能赚一笔银子了。 萧长宁走在最后,老板娘一看他这通身的气势就知道他是拍板的,忙走上前端茶倒水。 萧长宁看了她两眼,忽得放下一个银锭子。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i????ù???è?n??????????????????则?为????寨?佔?点 老板娘眼一亮,见萧长宁似是赏给自己了,忙拿在嘴里咬了咬,是真的! 她的态度顿时更加亲近,“公子,您若有何事,尽可吩咐咱们,这云州城上上下下,还没有咱不知道的!” 萧长宁微微颔首,给了卫风一个眼色。 卫风立刻上前说道:“我们是商队来做生意的,打算在这条街待上一阵子,想问问这条街上的店铺都是什么情况?” “哦,这个呀,那公子可是挑中好地方了,不说云州城,就是加上周遭几个城,这条街都是顶顶适合开铺子做生意的,稳赚不赔。” “不提别人,就单说咱们隔壁那家医馆,老板娘是今年开春的时候过来的,您看看现在,不也开得挺好了,唉,可惜啊,就是命苦!” 看老板娘这么上道,卫风就装作很好奇样子问道:“如何命苦了?” “唉,说来话长了,她原来呀有一个丈夫……” 老板娘把听来的那些话都给眼前的两人说了,卫风越听越确定,萧长宁没有发病,真的是佟莺…… 但前夫吃饭呛死了是怎么回事,是说的他们皇上吗? 卫风疑惑地看看萧长宁,萧长宁却始终神色淡淡,只是让老板娘继续说。 一眨眼,天都暗下来了,老板娘和萧长宁坐在一张桌子上,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时不时拿起旁边的茶碗喝上一口。 萧长宁却半分没有嫌恶之意,依旧在椅上坐得挺拔,听着老板娘的话,简直入了迷。 “冬大夫人可好啦,前不久街上的叫花子生了大病,没医馆肯收,还是冬大夫给他治的病呢……” “不过近日,冬大夫也很少出门了,毕竟身子重了,听她们家的嬷嬷说,下个月就要生了,现下正到处找好稳婆呢。” 听着老板娘对佟莺事情的如数家珍,萧长宁承认,他很嫉妒。 不仅仅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还有这条街上的所有人,这座城中的所有人,每一个能够见到佟莺的人,能和佟莺说句话,能与佟莺共同生活的人…… 都让他产生了深深的嫉妒。 尽管他身为一国之君,可甚至是街上那个衣不蔽体的叫花子,他只要想起,都嫉妒得发狂。 老板娘不知道,她寥寥几语带过的事情,却是眼前这个男人半年来,近两百个日夜里的朝思暮想。 萧长宁心知,他错过了佟莺的太多太多。 曾经,佟莺只属于他一个人,一颦一笑,都只因他而起。 她的眼睛也只会望向自己。 但他错过了。 所以,如今他要用千倍百倍的好,重新挽回那只小莺。 不用去试探,萧长宁也知道佟莺不会愿意见到自己,佟莺那一抹透着冷意的身影,还在他的脑海中摇晃。 让他的心似乎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起,揪着疼。 但他也明白,自己给佟莺造成的伤害有多大……那时候的他,好似疯了,为了阻止佟莺离开自己,什么都可以做。 他囚禁了佟莺,只要想起佟莺有一日会离开自己,他就怕得夜不能寐,慌得要发疯,但佟莺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离开了那个圈了她五年,蹉跎了她五年年华的皇宫。 曾经,萧长宁为她赐名佟莺,也是存着她是困在他怀里的一尾莺的意思。 萧长宁觉得佟莺是去是留,取决于自己,他将她牢牢圈在这人人趋之如骛的东宫里。 他总觉得再等等,等自己真正坐上了那把掌天下人的龙椅,成为万人之上的君主帝王,他会给佟莺想要的一切。 然而终于等到他如愿以偿,从一国质子一步步爬上了王位后,佟莺却头也不回地远走高飞。 萧长宁才知道,原来要不要自己,只是佟莺一念间的事。 他没有给过佟莺毫无保留的尊重与真诚,佟莺便飞走了,这本就是常事。 对面的老板娘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夜幕降临,后厨要开始给包店的一行人做晚膳,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萧长宁把她的每一言每一语都记得清清楚楚,对于错过的佟莺的这半年,他迫切的渴望的,想要得知全部。 他没什么胃口用晚膳,只是又踱步到了隔壁的医馆门口。 医馆已经关了门,听老板娘说,佟莺身子愈发得笨,很多时候都没有精力再看病了,最近经常只开半天门。 紧闭的门缝中,透出一抹暖黄的光,不知是佟莺还是她身边的嬷嬷,在里面待着。 萧长宁贪婪地看着那抹微光,直到脚站得生痛,他才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