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
不等他说,她已经飞快下床将他重新按回去,同时按亮了一盏昏黄壁灯。壁灯微弱的光线将病房笼罩。盛凌希执拗地让他躺下来小心翼翼调整了一下他左臂的姿势。
调整好后,她掀开被子,竟粗溜一下也上了床。
病床不大,但将将能躺下两个人的。
她在他右侧躺下来,整个人也像个抱着树的树袋熊避着他左臂的位置抱住他,一手揽住他的腰腹,双腿游刃勾缠住他的一只腿,耳边能轻传来他胸膛里的心跳。
林西宴浑身肌肉就在这一刻猝不及防的一僵,声音都变了调,“我……”
“哎呀躺一会儿!”盛凌希伸手在他的胸膛轻拍了下,头在他肩窝蹭了蹭更紧也更亲昵地抱了抱。耳边的心跳声更重也更快了些,手掌下他的腹肌硬得像块石头,她不自觉偷笑着勾起唇角。
林西宴喉结线细微滚动,少顷才缓缓抬起右手掌轻落在她的背上。
他掌心温度比她烫,像安抚般在她的肩膀与背部轻缓地摩了摩。
“你在怕,这次还是没办法正名,对吗?”他声音也有点细微的哑。
盛凌希的神思又静下来了,良久良久才埋头在他的肩颈边很轻地“嗯”了声。
“不用担心。”林西宴轻声说:“道森先生那边一切都沟通好了,‘ifdc’那边我也会专门去交涉,都会解决的。”
他总能给她一种无形的力量与安全感,盛凌希的心竟真的安了下来,再次“嗯”了声无声弯唇。
两厢偎贴着静静躺了一会儿,盛凌希感觉到他的体温像在渐渐升高,手掌下腰腹部的衣料都像浸了濡湿的汗,不禁道:“西宴,你有点烫。”
“……热。”林西宴喑声说,不动声色地轻推了推她往旁挪了挪,“你离我稍远一点。”
盛凌希却心知肚明地巧笑,顺势依着他的动作挪了挪,手掌无意间却不甚擦过他受伤的左手臂,立时大惊失色面露紧张。
“不用担心。”林西宴却安慰,“打了石膏,轻碰一下是没感觉的。”
她这才松了口气,就着微光又试探地小心翼翼伸手轻摸了一下,问道:“这样,有感觉吗?”
林西宴摇头。
她终于放了心,又轻轻摸了摸手臂底部,“这样?”
还是没有。
“这样呢?”摸到腹肌了。
触手可觉他精瘦的腹肌线像微微绷了一下,他也不咸不淡低头轻睨了她一眼用异常古怪的眼神看她,“有。”
盛凌希在心中偷笑,五指却像弹钢琴般地恶作剧地在向下,“这样?”
到肚脐了。
“……有。”林西宴微抿唇角声线沙哑,“你别……”
不等他说完,她指尖又轻轻勾了下,“这样?”只听林西宴没说完的话蓦地深吸一滞一瞬消声。
“……”
她在心里彻底狂笑,手臂向两条灵巧的小白蛇轻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甜甜吻了下,笑得狡黠,“西宴,你真的很烫。”
林西宴浑身汗涔涔的,感觉后背衣料都被汗水浸得潮热,额发也被汗水浸湿,紧抿着唇努力用右手推避着她,“你别闹了……”
她灵巧眨眼睛,“我帮你。”
“盛凌希!”
“我帮你。”
“别!”喑涩到极致的声音带了浓重恳求。
她也不再说话,再一次主动欺身吻住他,舌尖勾他的舌根,勾出了一点细微的甜。
林西宴的额角有细碎的汗渗出,抿白的唇边只剩呼吸声。
是隐忍的。
右手指尖不由自主揪紧被单。
他在沉沦。
第97章 决赛
林西宴隔天便将道森先生数年前与盛凌希交流的有关“大英博物馆”相关邮件发布出去, 同时,道森先生也亲自发邮件声称所发的一切完全属实,并亲自声明对“盛凌希剽窃”一事存疑。
一时之间, 引起轩然大波。
很快, 有更多人下场发声愿意实名力挺盛凌希。不仅有同跟她来自中国的许灵月、秦雅卉、蒋娇……便连如今人还尚在国内的桑柠、贺昀骁、潇山一众伙伴、甚至在中国工作的乌克兰模特伊丽莎白等都纷纷下了场。
连艾丽丝、卡丽、或参加了此届“ifdc”的一些其他设计师都或多或少地在采访中或在公众平台中表达了对盛凌希的信任或赞赏。往事内情他们不得知,但相信一个人的设计水平不是骗人的。而一个能设计出令人交口称赞的作品的设计师更没必要抄袭别人。
苏珊目前还隶属在威尔逊任职,不好公开发言,但私下已对盛凌希联络数次声称会一直相信支持她。
舆论风向瞬时遽变,不少公众的矛头开始纷纷疑惑地转向了乔安娜。有人甚至扒出了乔安娜最终为“大英博物馆”主题设计的成品称显而易见水平似与设计稿差了一截。确实有“假手于人”之嫌。
乔安娜气坏了,首先发布了数则发言谴责盛凌希混淆视听、倒打一耙。没有实证便要利用舆论颠倒是非, 她不介意实施跨国起诉坚决自己的产权。
对此她还称, 不过是一封空口白牙的理念邮件, 还是没有切实的源文件、设计稿等实物作为物证。且大英博物馆举世闻名, 她自童年记事起便多次入内进行观览。她更可以说自己的灵感来源出自童年。以此为证甚为可笑!
乔安娜在中央圣马丁的硕导艾德里安教授也出面发言,称乔安娜在盛凌希与道森先生通信的更早之前, 就已经和他提及过相关灵感。他虽没有实证, 可盛凌希明明也没有。那公众既然选择相信盛凌希又为什么不能选择相信他说的?反正都是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