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太明白。什么怎么了?
男人却直接问了她身后,“秋霖,夫人病了?”
秋霖如今哪里还有半分不恭敬,连忙道。
“回侯爷,夫人确被风邪入体,这几日得了伤风。”
“几日?”男人越发皱眉看向自己的妻子,但却没问她,只叫了崇安,“夫人病了,缘何不报?”
这话问得崇安脑袋一懵。
他分明是报了的,侯爷难道不是听了他的报信回来的吗?
崇安没弄明白到底是真没回事,见侯爷看来、他哥也看来,一着急,更说不出来了。
不想夫人却替他回答了话。
“是我让他不必禀报的。只是小病而已。”
可崇安却觉侯爷一眼看了过来。
“是吗?夫人是小病吗?你也就觉得小病可以不用禀报吗?”
侯爷嗓音低厉,崇安倒吸冷气。
他连忙跪在地上,“属下没敢不报,属下其实是送了信的!”
这话引得夫人讶然向他看来,他心下发苦,把实情直接说了出来。
“其实夫人,在侯爷走的时候就病了,连着高烧两日,都在卧床养病……”
杜泠静听见他都说了,暗暗叹气。
陆慎如却听明白了,他看着他的娘子,所以那天她让他走,说她要留下来同友人叙旧,都是借口。
他不禁问她,“娘子是怕耽误我的事?”
杜泠静直言,“我看侯爷甚是忙碌。我一点小病,不值当得侯爷因我延误。”
“哦,”男人应了一声,“是不是因为我帮你‘大忙’,更不好意思再麻烦我?”
他更问来。
杜泠静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但也实言开口。
陆慎如看着她的眼睛,他听见她说得都是她的心里话。
“确实,我欠侯爷的太多了,若再以这样的小事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
打扰……
她惯会用词。
先前未成婚,蒋竹修便是她“家夫”,但她嫁他许久,他还只是“侯爷”。
蒋三给她留下那么多宋本,价值衬得小半座勉楼,她都收下;他只替她略做了点小事,她时刻记在心上,要与他两清。
陆慎如突然问她。
“娘子‘打扰’我这许多,如你信中所言,就用澄清坊中西两路来还,会不会太少?”
他问得杜泠静一顿。
扈亭君在旁也听得愣了愣。
先前静娘就跟她说过,陆侯爷替她要回了澄清坊杜家宅邸,又替她另扩东路。
她说归林楼也就罢了,终是陆府的地方,这澄清坊扩地却太过贵重,来时匆促,只能一并把整个宅院都送了他,浅还他的照拂之情。
她当时就觉得静娘“照拂”有点奇怪,眼下听见这位侯爷,果然提了这事。
偏静娘不明白,一脸的迷茫。
“那侯爷想要什么?”
他问她,“勉楼,你舍得吗?”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侯爷可以拿去。”
扈亭君闭起了眼睛。
陆慎如却低声笑了起来。
连勉楼都能给他,她是觉得自己欠了他多少?
他哪里是她夫君,是她必须小心翼翼对待的债主吧?
杜泠静不知他又在笑什么,杜泠静心里有些些的闷意,却又形容不出来。
此时见他虽看着她,却同亭君开口。
“二娘子你看,静娘真是客气,都跟我算得清清楚楚呢。”
刚才在马上时,他还以为她瞧见他来,眼中是惊喜。
但眼下看来,还是他晃了眼,一厢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