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轻轻咬在她的唇珠上。杜泠静微微吃痛。
但他要的软话,是怎样的软话?她不知道。
想着外面还有人等他,他还在这里咬人,她还能软声叫了他。
“惟石……”
她羽睫颤动,她在他怀里软声叫他的表字。
但男人还不满意,希望她再多言两句。
可她不说了,陆慎如抿唇。
下一息,她却用她那没受伤的手臂,极轻地搂上他的脖颈。
她再没同他有过这样的主动,她面色微微红了起来。
杜泠静只觉自己快出汗了,尤其被他这样紧紧看着。
可她真的不知道,他要的软话到底是什么样的话,只能这般圈了他的脖颈,用极小如蚊的声音。
“你能不能别跟我计较了?”
他眸中如墨色深渊起了漩涡,几乎要将她吸入他的眸中。
他开口,嗓音甚哑,抵在她耳边。
他说可以,“只是晚上,让嬷嬷来点香,可好?”
杜泠静讶然,但在他的眸色下,只能缓缓点了头。
……
不知是不是有人特意吩咐,嬷嬷今日用了重香。
远岫阁的被褥因她住进来,加厚了一层。
杜泠静卧在其间,身子热到如同在浴水里刚打捞出来。
他将她死死抵在雕花的床架上。
他颇有些能耐,能令她那受了伤还未痊愈的手臂,始终处于不被扰动的状态。但其他地方,他根本不给她留下任何可以掌控的机会。
把她在锦被当中完全弄湿了还不够,又趁着香气越浓的时机,在那潮热茂盛的密林中反复求取。雨一遍一遍地落下来,他突然叫她。
“泉泉,跟我好生说几句话。”
又是软话吗?他想要的到底是她什么话?
可惜杜泠静遍身湿汗,在他强势求取的掌控之下根本无从清晰思考。
她说不出来,他闷然不乐,将她抱坐在他身上与他紧密相对。
“那至少似上晌一样。”
上晌怎样?抱上他的脖颈吗?
杜泠静还算了悟,这姿态她不太能受得住的,连忙抱上了他的脖颈,甚至连另一只受了伤的手臂,也轻轻搭了过去。
只是就这么轻轻一搭,圈在他脖颈上,男人额上的汗啪嗒低落下来。
下一息狂风暴雨,他要她所有。
……
后半夜才堪堪歇下。
不知睡了多久,她隐约察觉有人起了身来,替她掖了被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去,见他下了床,披了衣裳,走到了剑架旁边。
杜泠静实在太过疲累,又闭起眼睛睡了过去。
剑架前,陆慎如默然而立。
天边泛了白,自窗外透来隐约的晨光,男人看着那柄银雪剑半晌,眸光垂着,哑声笑了笑。
“你这臭小子,八年了,今日才肯来你兄长梦里……”
他在他梦里跟他说了好多话,絮絮叨叨的,说得什么,他睁开眼睛都忘了,只记得他笑吟吟地问他。
“哥,我就说你一定能娶她到咱们家,我说得准不准?”
剑架前,男人回头看去层层帷帐内的妻子,又笑了起来,他深深闭起眼睛,回答了梦里恒如的那句话。
“是,一切都有了。”
*
没两日便到了上元节灯会。
皇上与皇后身子都不太康健,虽然没向外说来,但杜泠静却听陆慎如道,皇上精神颇为不济,频频传唤太医进宫,上元节是不可能办宫宴了。
这个消息明显令这位侯爷神色也沉了几分,不过皇上虽不准备办宫宴,却也照着往年,招了近身的臣子进宫赏灯。
他一早就换了衣裳往宫里去,又跟她道京城里今日灯火不歇,“听闻扈二娘子回京来了,我无法陪你,让扈二娘子来与你赏灯。”
他给她拨了一队人手,怕上元节京城灯会太过杂乱。
而杜泠静确有要去寻扈亭君的意思,等下晌用过饭,就往扈家兄妹的落脚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