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笑,王妃嗔她何不慢点,“摔了岂是小事?”
年嘉则取了那镇痛酒,一仰头吃了个满杯。
酒杯净光地被留在了小几上,众人在房中闲叙了几句,年嘉便倚在了杜泠静肩膀上。
“我是不是酒吃多了?怎么昏昏的?”
杜泠静摸了她的手心,是出了汗。
“许是吃多了。”但她这处还有不少夫人在闲聊,颇为吵杂。
她转头叫了艾叶,“你扶着郡主往后面歇脚的小院里,寻一处无人的,照看郡主睡一会。”
花宴还不到结束的时候,小睡一阵解解酒刚好。
年嘉也点了头,艾叶便扶着她往后面去了。
谁想两人越走,年嘉越不对劲,她脸色起了潮红,满身冒出了急汗,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艾叶大吃一惊,寻常吃酒是不至于有此状况。
她急起来,偏此间人少,一时寻不到人,却见绿树掩映间有一间小院,她扶着年嘉走过去,院中无人走动,她见四下里都没有仆从,料想此处无人,扶着年嘉进到房中。
眼见她几乎神志不清,急促将她放在房中的榻边,反身就跑出去找人——
郡主好像中毒了!
她快步跑出门去,就有人扶着内室的门框走了出来。
魏玦通身湿透,有泼在身上镇定的冷水,也有药力激出来的急汗。
自己的母亲给他下药,他实在没能设防,但略一思量,也知道母亲想要做什么?
他到底是习武的人,强撑着压下那药的劲力,从母亲给他安置的院中离开,本想离开王府,不想才走出不远,药力就有些压制不下了。
这般丑态,他只能寻了无人的偏僻院落,取来冷茶饮下,再调息几番。
可却有人闯了进来。
魏玦自内侍的门匾看去,一眼看到了榻边的人。
热汗沾着她的头发贴在她潮红的脸上,她难受地翻动身子,几乎要从榻上掉下来。
魏玦双目惊颤,两步急上前去。
“年嘉……”
*
艾叶在杜泠静耳边说完,杜泠静鼻尖就冒了汗。
中毒?哪来的毒?!
她忽的想到了什么问起艾叶和秋霖,“青娘手里那瓶药……”
秋霖一顿,“奴婢先前怕出事,翻了二姑娘衣袖,但是并找到,便想是不是掉了。”
无名的药,掉了也就掉了,还能满园去找?
不想眼下……
“被人捡走了。而且这壶酒,原是给我吃的。”杜泠静怔了怔。
秋霖倒吸一气。杜泠静却急促起了身,她说自己有些闷,往外走走,同人告辞,出了门便跟着艾叶直奔年嘉休歇的院中来。
然而刚走到那院前,同人险些撞在一处。
“保国夫人?”
保国夫人亦看到了她,“你缘何在此?”
杜泠静却在看到保国夫人的瞬间,眸色一颤,她低声。
“我来找年嘉,她中毒了。”
话音仿佛砸在了保国夫人脚上,她踉跄了一下,惊着往院中看去。
杜泠静一把将她扶住。
“不能让人知道!”
她说完立时让秋霖她们守住院子,保国夫人也回了神,立时将人全清了去。
只是等两人到了房门前,竟都没能抬起手来推开门去。
杜泠静只见保国夫人脸色变了不知几变,始终抬不起手来,她摒气上前,敲了门。
房中一时无人应答,这一次,姑母和侄媳不禁对了个难解的眼神。
是已经结束了吗?
若是如此,之后又当如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到了这等时候,保国夫人显然失了神,杜泠静干脆一把推开了门去。
门吱呀一声推开,两人进到门中,皆向床边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