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母女两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柳翌烟从很早的时候就敏锐的嗅觉到了牧玟对牧徵墨不一样的感情;牧玟也知道她感觉到了。
“妈,”牧玟遮着眼睛的手放下来,一双冷峻的眼睛看着柳翌烟的时候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我爱她。”
柳翌烟的嘴张了又张,多少话最后又咽回去了。她招手示意满脸担忧的管家离开,“果然是我的崽。”
牧玟看着她坐下。
“跟当年的我一模一样。”妇人端起一杯茶,“先斩后奏,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才说的吧?好聪明,现在说,我倒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牧玟微微垂眼:“您从来不反对我爱她。您当初只是担心我们是乱丨伦。”
柳翌烟很早就把牧徵墨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刀子嘴豆腐心。
思绪收回,柳翌烟难得会心的笑了笑。“你知道我看见墨墨笑,想到了什么吗?”
“我就想,这个孩子笑起来的样子,和当年维克丽一模一样。”妇人吸了吸鼻子,声音听不出异常,“维克丽就是白金色的头发。我倒是不知道,墨墨染了发的样子,和她那么像。”
柳翌烟夫妇和维克丽是至交,这是媒体公认的。所以柳翌烟这么多年不相信牧徵墨是维克丽的孩子——如果是,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为什么……柳翌烟闭上眼。她当然明白,她何等聪明,精锐,能干,代入维克丽的视角,这个善良的姑娘不会这么做。
她比柳翌烟心软,比她懦弱,比她尚善。
屋里静悄悄,留着妇人一声轻叹散尽风里。
124.
檀宫。
春在空不知道怎么爬到那颗古松上的,悠哉游哉的半瘫在树杈间,一只腿吊在空中晃悠晃悠。黑色宾利拐进院子的大门,她老远就看见了,一笑,冲着底下无聊摆弄花草的贺格德与广胜义喊:“回来了!”
牧徵墨一下车,抬头就看见春在空坐在树间的样子。“我的妈,”她被牧玟拉着,“春在空!小心别掉了!”
被叫的女人一挑眉,极其嚣张的换了个姿势:双腿倒挂在树枝上,上半身悬空的倒吊着看她们,特制墨镜像是焊在脸上一样。
“我可是能把您从阎王手里拉出来的人,”她抬手做了个salute,“这么不相信我的技术啊?”
牧玟看着她:“这颗古松是清朝乾隆年间避暑山庄里南下运过来的。”
春在空一个哆嗦,麻利的翻身一跃而下,身轻如燕,落地都来不及拍灰,先是抬头看看这树,“没坏吧?”她皱着鼻子,嘟嘟囔囔,“靠——堪比我身价的老东西。”
她的目光停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小小的惊呼一下,“恭喜啊!”春在空非常浮夸的欠了身子唏嘘,“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