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有些慢,被杜争玄堵在了车门口。 果戈里立刻去救他的挚友,但车门的位置狭窄,搞不好容易撞到。 人抢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杜争玄踢了一脚。 杜争玄从小练到大,很有一把力气。 费奥多尔因痛苦皱起了眉,很快又恢复原样,他很平静地问杜争玄:“您在为这件事生气?” 杜争玄认真想了想,回答他:“不好说。” 让她烦心的真的不止这一件。 费奥多尔回以微笑。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文潜烈把行李箱搬下来的时候,什么都结束了。 果戈里观察了下朋友的神色,发现他确实没有生气的意思,于是按照原计划招呼两人进入大楼。 杜争玄要回去拿行李,发现文潜烈已经给她拎过来了。 他情绪似乎平静了很多,有些欲言又止。 杜争玄没说谢谢,自己拎着行李箱跟着进去了。 眼前这栋楼从外面看起来有年头,像废弃不用的办公楼。 大门和外部瓷砖之类地方倒不算很久,但要是仔细看一排排的窗户,从那些漆黑的孔洞中,废弃感扑面而来。 杜争玄跟文潜烈拉着行李箱进去,轮子在覆有灰尘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噪音,莫名感觉像新员工初入东南亚园区。 里面破败得更严重,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不过他们没在一楼停留,也没去上面几层。银发青年带他们左拐右拐,找到了一部电梯,是向下的。 这栋楼下面竟然还有几层,虽然有些不见天日,但多少看起来能住人了。 银发青年给他们两个一人分了房间,发了钥匙。 是最简朴的金属钥匙。 杜争玄握着这把钥匙,想起她本来该在B市住集训酒店的,酒店肯定发房卡有空调。 除了莫名其妙搞了劫持外,Freedom和地下室手记者表现得挺友好。 分完房间还让他们好好休息,说等明天再正式开始「游学」。 杜争玄进了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连窗户都没有,开了两个换气口。 要不是自己手里拿着钥匙,她真以为进局子了。 杜争玄放好行李,出去找了个水龙头简单洗漱,回房间用椅子反抵住门,定闹钟睡了半小时。 睡醒精神足一点,她打开手机想联系补习机构老师和家长,想个说辞出来,没想到对面都已经给她留言了,说让她在外面注意安全。 杜争玄一愣,把所有消息都看完,发现地下室手记者的善后工作做得简直完美,好像所有人都以为她被免费升级一对一了。 ……所以补课的钱是不是退不了了? 杜争玄首先想到这个问题,她坐床上愣了一会儿,觉得想也没用,起来拿了两本卷子,出去找地方写作业去了。 她的房间没有桌子,于是出去挨个走廊推门,试图找到个能写作业的地方。 有的门能推开,有的门不能。 但就算能推开门的房间里,也找不到适合写字的地方。 纸笔、书和桌椅这些东西,学校和补习机构到处都是,但脱离了特定地点还挺难找的。 杜争玄最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是费奥多尔的办公室。 ……也不知道算不算办公室,反正搞得跟反派老巢一样,还是那种高智商幕后黑手类型的反派。 整个房间浸没在黑暗里,五六台电脑显示器亮着莹莹幽光,上面不断流淌过看不懂的字符代码,地上各种电线错综复杂,费奥多尔转了下椅子,转头对杜争玄微笑: “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看着这场景,杜争玄心想怪不得他叫地下室手记者,真是人如其名。 杜争玄打量了下放显示器的桌子,觉得高度挺合适。 于是她没回答费奥多尔的问题,转头走了。 过了一会儿,杜争玄抱着椅子来了。 她像个恶霸,不光进来时顺手打开了大灯,让光明洒满房间的每个角落,又对地下室手记者说:“你,起来一下。” 费奥多尔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暂时依照她的意思起身。 杜争玄选了个满意的地方,把键盘推到一边,椅子一放,卷子一摊,跟看不见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似的,刷刷就开始写。 “……” 费奥多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位置被占了。 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回想起还在网上聊天的时候。 那时的杜争玄热情体贴,用各种亲昵可爱的称呼叫他,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费奥多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杜争玄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稍一打量房间、找好位置要再坐回去时,门又开了。 拿着卷子的文潜烈来了。 几乎是一样的流程,他很快也搬了个椅子来,把费奥多尔看好的地方给占了,卷子一摊就开始写。 唯一不同的是,他比杜争玄礼貌一点,让费奥多尔挪开时说「不好意思麻烦让让」。 费奥多尔:“……” 转眼的功夫,他的据点就真的变成了补习班。 杜争玄压根没空理会假网友的复杂情绪,她作业多着呢。放假不过十几天,光历年高考真题合订卷就发了好几本。 对方不说事,她就先写作业。 反正这次要把事情彻底解决,否则剩下一年里他再出什么招数,杜争玄真的没有精力再去防了。 千日防贼根本不现实。 她听出来文潜烈一直在写字,推断他在写地理。 于是杜争玄改写英语了,这样对方对完答案问来问去的时候,她正好能整理错题、把英语阅读再通读几遍。 意料之外的是,地下室手记者的英文水平似乎不错,提供了不少帮助。 希望他的数学物理生物化学一样好,这样也算上一对一了。 杜争玄很客观地想。 下午她写完了两套卷子。 七点多,Freedom、——自我介绍说叫果戈里的青年回来,带了吃的回来。 杜争玄吃完东西,去走廊来回走了一会儿,期间试着搭乘那部电梯去了一楼。 没人阻拦。 夜幕降临,外面黑极了,偶尔能听到远方传来零星的枪声和惨叫。 杜争玄在黑暗里徘徊了一会儿,没出去,回地下继续写卷子了。 她回去的时候,文潜烈正在背地理答题模板。杜争玄按照习惯,也背了一会英语和生物。 背得差不多了,杜争玄又拿出生物卷子来开始写。 文潜烈看到她写题,拿卷子和椅子出去背了。 起初杜争玄还能听到他背书的声音,后来沉进去听不见了。等对完一套题出来,看看时间,都晚上十点多了。 房间里只有她自己,费尔多尔从晚上就不再到这个房间来了。 杜争玄收拾了一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