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林河两岸还标了各种颜色的小点,王伟解释说,这是他进行采样的地点。
每在地图软件中点开一个小点,都能链接到一份单独的excel文档,里面记录着详细的测量数据。
致青山位于瑞宜化工厂所在河段下游七公里处,王伟指着表格中的数据,语气沉重:“这个采样点处的多氟烷基物质浓度,最高时达到了每毫升13纳克,平均值也有8纳克左右。按照米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结论,多氟烷基物质在水中的浓度一旦超过每毫升2纳克,就会对身体情况较为敏感的人群,比如老人、孩子造成一定危害。”
多什么福?玩什么机?纳克和克又是什么关系?
尽管王伟已经在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讲述了,还是听得众人一头雾水。除开提早“预习”过的赵华枫,剩下三人唯一知道的就是一毫升液体的量是多少,但对王伟提到的浓度和物质都毫无概念。
说起自己的研究,王伟已经激动到管不了在场的听众听不听得懂了。他继续向众人介绍道:“接下来你们再看这张地图——”
他点开另一张地图,瑞宜化工厂的位置赫然在目。
搜集了不少有关瑞宜化工厂的资料,眼尖的赵华枫立马认了出来。
这张地图上也用彩色的小点标出了王伟的水样采集点,有的小点在化工厂上游,更多的在下游。点开这张地图上的采样点时,王伟显得激动异常,手心都冒出汗来,不自觉地将潮湿的手掌在裤子上摩擦。
“他出了好多汗啊……”田潼曦小声咕哝着。靳文蕾听见了,只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你们……你们先看,上游的这几个采样点,多氟烷基物质浓度都远低于每毫升2纳克,低于对人体有害的临界点。甚至,你们看,在这个采样点,多氟烷基物质少到检测不出来。那么,致青山附近河流里如此之高的多氟烷基物质浓度,是哪里来的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但王伟似乎执意要让她们亲口回答,才能让这番互动变得更有互动性一些。
赵华枫配合他的表演,说道:“来自化工厂!对了,化工厂下游的多氟烷基物质,浓度是不是特别高?”
王伟点开下游处的一个采样点,屏幕上跳出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数字——43纳克!
下游另一个采样点——37纳克!
“对了,以防你们对我所研究的项目不太熟悉,告诉你们一些背景知识。米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认定,若是多氟烷基物质在水中的浓度超过每毫升20纳克,不光易感人群了,也会对身体健康的普通人造成负面影响。轻者可能诱发人体不适,重者……别怪我危言耸听,多氟烷基物质是2b类致癌物。”
“致癌?!”王伟的话,令靳文蕾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莫名涌起一分恐惧和愤怒。
说到这里,靳文蕾眼里泛起了泪光,抽了抽鼻子,声音哽咽:“我爷爷奶奶几年前双双去世了,他们就住在致青山脚下。奶奶是宫颈癌去世的,爷爷是肝癌。临走前,他们受了好多苦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