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来看看。”
林谷渊狐疑看了薄星夏一眼,伸手接了过去,而后慢慢打开那裹得紧紧的长布包。
是一柄在阳光下散着墨色光晕的长剑,剑身被削得十分锋利平整,剑柄处更是刻着精美好看的花纹。
林谷渊细细看去,发现那竟然是一副雕刻画。
山崖深渊,漫天繁星,是她和薄星夏名字交织在一起的写照。
材质还有些特殊,林谷渊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这长剑有些眼熟。
“你的拐杖用不上了,我便托人给你打造成了长剑,可还喜欢?”
林谷渊将长剑握在手里,手腕反转,来回这么舞动了几下。
倒是挺顺手的,不觉沉,也不觉得轻盈,重量和手感恰到好处,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这剑我是挺喜欢,不过上面的雕刻画……有些煞风景,除了那副画,其余都挺好的。”
薄星夏捕捉到林谷渊眸底的一闪而过的暗芒,知道她在说反话,却不拆穿她,只是在一旁安静站着,望向林谷渊的眸光温柔无比。
林谷渊将长剑插入剑鞘,这剑鞘是用另外的材料制成的,却跟古沉木配成了一套,看起来并无半点违和。
“吃过早膳以后,我们便骑着马去城门口与叔父汇合吧。”
薄星夏拉着林谷渊便往厢房里走,吃过早膳,还得先去林夫人和老夫人那走一趟。
林谷渊回身之时,视线在那门外的两匹马身上扫了扫。
还别说,薄星夏拉来的这两匹马一黑一红,一匹毛色通体黑亮,一匹暗棕红,两匹马都是蹄冠发白,黑马尾巴是棕红色,而红马尾巴是黑色,还挺般配的。
看薄星夏驾轻就熟地把这两匹马都驯得服服帖帖,想必不是临时从市集上买回来的。
薄星夏想必是早就知道她的想法,却不阻挠,而是以她所能,尽可能的支持她,陪伴她。
深深看了一眼薄星夏,林谷渊什么也没说,径直进了屋内。
……
将军府上下的人一路送到了城门口。
林夫人含泪交代了林谷渊几句,又抓着薄星夏的手,颇为愧疚地说道:“以前是娘做的不对,娘今日跟你道个歉。”
薄星夏摇头道:“您言重了。”
“你们两都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事小心。”
林夫人满眼爱怜地看着林谷渊,心中万分不舍,却还是要放手让女儿去走她想要走的路。
告别了家里人,林谷渊攀上马背,她并不会骑马,上马的动作有些吃力。
在临出门前,薄星夏简教了林谷渊该如何骑马,让她肩胛放松,挺胸抬头,重心略微前倾,不要夹马肚子,勒缰绳时不可过于用力。
林谷渊冰雪聪明,一教就会,虽然上马的姿势难看了些,但好歹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林隽也上了马背,与将军府的人抱拳告别,便领头往前驾马而去。
林谷渊还是头一回骑马,很有新鲜感,一路上倒也没让黑马跑得太快,以免控制不住从马背上摔下去,她不疾不徐地跟着林隽,时不时地侧过头去看在身旁骑着红马的薄星夏。
林隽虽说照顾着林谷渊和薄星夏,没有跑得太快,可却忘了休息,这一跑就是将近百里。
林谷渊脸色都白了,大腿内侧被那座下马鞍给磨破了皮,也疼得厉害。
可薄星夏没什么异样,林隽更是一点事都没有,精神头好得很,林谷渊碍于面子,只好死咬着牙坚持下来。
直到薄星夏发现林谷渊坐姿有些古怪,脸色也越来越白,便在身后朗声开口道:“叔父,不如到前边的官驿歇会儿吧。”
闻言,林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糙汉子,这种骑马赶路日晒雨淋的日子早就习惯了。
可林谷渊和薄星夏都是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的,一上来就跑了百里路,恐怕早就累了,只是不好意思跟他提。
林隽一脸愧疚,暗骂自己心太粗,于是赶忙放慢了速度,让林谷渊和薄星夏也能稍微喘口气。
到了官驿,林隽利落下马,率先进了屋内,给驿站的小吏亮出了自己的兵部火牌,吩咐他们去准备茶水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