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动物的本能,林谷渊颇为享受地仰起下巴,眯起那乌黑灵动的兽眼,愈加配合起了薄星夏抚摸的动作,甚至在薄星夏指尖无意擦过她口鼻之时还伸出了粉嫩的舌头,软糯糯地舔了舔薄星夏的指背和指腹。
伴随着手指那一阵阵湿润又温热的触感传来,薄星夏心尖酥麻发颤,深邃微凉的眸子瞬间暗沉了下来,原本抚摸着雪狐的手忽地停住不动,就这么僵硬着顿在半空,任由怀中那团柔软糯糯的小雪狐继续舔舐。
林谷渊却没发现薄星夏的不对劲,继续随着本能舔着薄星夏那纤白的指根。
直到她被一股力道拉开,身体从那温冷的怀抱中被拎起,四条腿儿在空中虚虚地蹬了两下,然后她的身体就失重了,被薄星夏无情丢了出去,扔到了床榻之上。
榻上铺着顶好的绸缎锦被,林谷渊一只前爪本就受了伤,落下后,好一阵狼狈脚滑,愣是没撑住,当场摔了个四仰八叉,气恼不已地瞪向正从袖口处优雅掏出手帕,慢条斯理擦拭着自己手指的薄星夏。
一会儿抱她,一会儿丢她,这女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好在她反应快,不然怕是又要摔折一条腿了。
雪狐那细微的情绪变化全然落入了薄星夏的眼里,可她却不为所动,将被舔得湿润的手指擦干净后,又将帕子扔了出去,这才起身,抬手将自己的官帽摘下,随手挂在那雕琢奢华的木架上,再将朝服也脱了下来,只着一件内衫,身材虽清瘦,却也有迷人的起伏,一头青丝尽数散落,随着她的动作晃了起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
“本官的手指岂是你这畜生能随便咬的?”
“若有下次,我便取了你的小命,可听明白了?”
薄星夏转身睨向床榻之上的小可怜,许是在官场待的时日长了,嗓音哪怕不刻意,也透着一股威严的劲儿,倒是比林谷渊做官那会儿威风得多了。
因为朝服倾斜着挂在那衣架上,林谷渊只能歪着脑袋观摩,再加上薄星夏那官帽上的红宝石。
林谷渊心想,薄星夏这官至少也在三品以上吧,更甚,一品也未可知。
她依稀记得只有一品大臣才可穿绣着白鹤的朝服面圣。
正打量着朝服和官帽,厢房内却突兀地响起了一声女人的轻笑。
林谷渊错愕朝着薄星夏看去,不明白方才还在发怒的人,现下怎么又乐了,却不知自己现下的样子有多呆萌。
咋咋呼呼白绒绒的一团,睁着无辜的兽眼,还歪着脑袋……
薄星夏踱步上前,轻盈着弯下腰,又将林谷渊抱了起来。
雪狐在薄星夏的视野里缩起了脖子,眸中露出些惧怕的情绪,拼命躲着,像是不愿与她亲近。
薄星夏却不在乎,缓缓抬手擒住了雪狐的后脖颈,将它往自己身前又推了推,动作倒不算是太重,只是强迫意味十足,由不得雪狐不乐意。
纤白的手在雪狐的后脑勺处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动作温柔无比。
薄星夏动作温柔,可林谷渊却如临大敌,毛茸茸的小身躯绷得死紧,一刻也不敢懈怠下来。
她从没见过薄星夏这样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一面,小心肝当真是被惊得一颤一颤的。
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今日算是体验了。
她的生死全然掌控在薄星夏的手中,是死是活,只薄星夏一句话的事。
薄星夏抱着雪狐坐到了榻上,爱不释手地揉着怀里那只软糯的小东西,甚至没来得及换上便衣常服,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亵衣,里头再也没穿什么了。
从林谷渊此时的角度看去,便是雪白细腻的天鹅颈,随着呼吸频率而微动的锁骨,还有正怼着她侧脑瓜的清香柔软。
薄星夏并没有刻意将自己那明显的女性特征束起。
她是权倾朝野的女首辅大人,就连如今坐在那皇位之上的傀儡帝王也是她一手扶持上去的,满朝文武更是不敢对她的女子身份指指点点,但凡有不长眼的蠢货跳出来,官衔高的,不出三月薄星夏便能将他连根扳倒,全族上下一个不留;而官衔低的,她怕是连一日功夫都不用,就能让他们彻底消失。
薄星夏是当朝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首辅,清高孤傲,肆意张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甚至提出要跟当朝皇帝的亲妹妹昭月公主成亲这样荒诞的要求,皇帝也是一口应允,大臣们当着皇帝和薄星夏的面不敢说什么,可背后却是有不少闲话的。
更让他们胆战心惊的是,昭月公主就像是着了魔似的,竟对自己即将要嫁给一个女子而格外欢喜,那欢喜的模样丝毫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心甘情愿的乐意。
至此以后,所有人更是不敢轻易招惹薄星夏,总觉得她城府极深,浑身透着一股子妖气。
可不是妖气么,迷惑了皇帝不说,连公主也着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