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 他喝的舌头都大了,有人起哄道:“三杯,三杯,又三杯,随编这是要咱们夏老师喝九杯呢?” 随云摇头晃脑地点头:“清和……给不给面儿?” “随遍,今天是谢老师的场,要看夏老师给不给谢老师面儿?”又有人笑着起哄。 “喝是没问题,我得先把手上礼物给谢老师送去,来晚了,先去给寿星赔罪。”夏清和笑着说,“各位看到谢老师了吗?” “哎哎,我知道谢老师在哪儿,你先喝,喝完我给你引路。”商略快速戳完手机,坐在椅子上也开始起哄。 “行,看来这一关你们是不想让我过了,那就来吧,咱们速战速决,别耽误到下半夜,我这生日礼物过期了。”夏清和笑着去拿桌上的酒,扫一眼桌子,餐具混在一起,也看不出来都是谁的,“服务员,麻烦给我拿个杯子。” 杯子递过来,制片人燕雁接了过去,笑道:“我来倒酒。” “好。”夏清和松开拿酒瓶的手。 燕雁倒了第一杯,只落了杯子三分之一的量,一群人吆喝着不干,说她偏心。 “三杯换九杯,就是这个量,酒在我手里,我说的算。”燕雁将酒瓶往桌子上一磕,话说的斩钉截铁。 夏清和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笑着说:“谢谢燕姐。” 燕雁继续添酒,笑道:“不用谢,大家喝多了都是瞎闹,我知道你还有正事,不耽误你。” 夏清和今天心情好,倒也不在意,一杯接一杯,喝得很快,虽然换了九杯,其实燕雁倒酒时候偏心得厉害,九杯加起来,最多也就两个满杯的量。 酒喝完,他盯着商略:“商大摄影师,请吧。” 商略伸手一指:“沿着走廊往前,走到头的露台。你来之前,我看到他往那边走了。” “谢了。”夏清和跟大家摆摆手,转身往宴会厅外走。 他一路走的急,推了门直冲上露台,寒风携着雨丝扑面而来,将只穿了西装的他吹得打了个冷颤儿。 露台上空空荡荡,除了肆虐的寒风,不见半个人影。 也是他太急了,这样冷的雨天,谁会跑露台上找罪受。 后退两步,回到走廊,身后突然传来谢忱的声音,他急急转身,露台的门都还没有阖上。 长长的一条走廊,同样不见半个人影,他仔细去听,声音是从旁边一间休息室传出来的。 门缝开了两根手指宽,透出一条昏黄的光,和一把懒散的声音:“怎么又扯到夏清和身上?” 夏清和?听到谢忱以这样的音调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将要推门的手停住了。 脚定在门口,无形中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阻着他进去。 那是谢忱的声音,只是与平日的温柔小意不同,带着凉薄与调笑,是他没听过的。 “随口问问,看你这股热乎劲儿,以为动真情了。”这是韩陵的声音,与他在片场咬着烟指挥江山的调子一摸一样。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戏外你浓我浓,戏里缠缠绵绵。”谢忱声音里带着笑,是不正经的笑,带着轻蔑的笑,“看我演的多好,连韩大导演都骗过去了。” “你最好是演的,别玩脱了,自己掉坑里。”韩陵冷哼道,“因为我的戏,让你们老谢家断子绝孙,我妈得打断我的腿。” “你算算,你妈跟我都隔着多远了,怎么还惦记着让我传宗接代呢。”谢忱觉得好笑。 “看到你生儿子是我姥爷的遗愿,把这个任务传给了我妈。”韩陵说。 “三爷爷真行,比我爷爷管的还宽,我爷爷都没留下这样的遗愿。”谢忱感叹。 “你爷爷还没死呢,哪里来的遗愿。”韩陵冷笑道,“你自己弯了没事儿,别真跟夏清和玩真的就行,这样对你俩都好。” “多虑了,我对传宗接代不感兴趣,不过我对夏清和也不感兴趣。”谢忱吊儿郎当地说,“他长得是漂亮,在床上也挺带劲儿,不过我还真不好男人这一口,为了你这部戏我牺牲这么大,后边的补偿别忘了。” “没问题,只要保证顺利拍完,陆衡的剧本我接了。”韩陵说,“你对这个发小倒是掏心掏肺的。” “那当然,一个摇篮里睡大的感情,是别人能比的吗?”谢忱有些得意。 “啪嗒。”一颗泪珠掉在锃亮的皮鞋上,迸溅开来。 夏清和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心脏像是被无数根冰凌化作的钢针扎透了,又凉又寒,疼到麻木。 手中的礼盒,因为他的后退,轻轻摇晃,此刻是多么刺目,嘲讽。 是别人能比的吗?他比不了。 不对,他连别人都不是,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一个因为演技差,需要谢忱忍着恶心来带他入戏的人。 什么甜言蜜语,都是演的,都是演的,谢忱的演技真好,真好啊…… 不能哭,有什么好哭的,他也没有喜欢你,没有……什么都没有…… 夏清和仰起头,让盈满眼眶的泪水倒回去,转过身往长廊深处走去。 盒子里的蓝宝石戒指取了出来,重新放进去的,是从他西装上取下的钻石胸针,翘着尾巴的响尾蛇,与第一次见面时,谢忱戴的那一枚同系列。 不过在蓝宝石戒指面前,它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在靠近宴会厅的休息室门口,他遇到了谢忱的助理小舟,把礼盒递出去,勉强笑道:“帮我转交给谢老师,祝他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吹了风,头有些疼,就不过去了。” “夏老师您好好休息,我给忱哥打电话,让他去看您。”小舟脸上有些担忧。 “不用了,我得早点睡,你们好好玩,别打扰大家的兴致。”说完,他直接往电梯走去,背影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走廊另一头的休息室内,韩陵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看了两秒,抬起头说:“人走了。” 谢忱双手盖住脸,瘫倒在沙发里,哪里还有刚才的慵懒闲散,整个人像是瞬间脱了水分,枯萎了一般。 心脏如同有一把钝刀子在一下一下割着,割得血肉模糊,割到片片散开,不成一块。 他已经这样痛了,夏清和呢?他的清和呢? “你休息一下吧,我先走了。”韩陵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儿,“不要做无谓的事情,我不接受前功尽弃。” 休息室的门重新关上,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缕白烟飘飘升起,与窗外的狂风暴雨不同,倒是有一些岁月静好。 假象,都是假象,平静的表面下,是更加恐怖的风暴肆虐。 W?a?n?g?址?f?a?B?u?Y?e?i????????è?n????????????﹒?????? 谢忱怔怔然盯着头顶明亮的吊灯,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天前,韩陵把他叫进来的时候。 一本手指厚的剧本被放到他面前,那是未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