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蘅轻轻抖了抖。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之前抚摸谢容与的伤疤时,他会是那样的反应了。
她的伤口都变得灼热起来了,像是被人重新剖开,最后流出了温热的血。
他们两个人在身体的触碰上确实都显得格外敏感,甚至是同样的敏感点,同样的兴奋点,如此有默契。
“你都知道了?”
“嗯。”
“其实也没什么,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伤,早就习惯了。”
他淡淡收手,“其实你若是留下了伤疤,倒是同我在这一点上挺般配。”
“但我不大想看到你留下伤疤。”
他伸手拿出了一个药瓶,“你这次伤重了些,但国公府又不会派人给你医治,若你继续这么放任不管,必定会留疤。”
“是自己涂还是我来?”
庄蘅刚想说“我自己来”,他却已经打开了药瓶,随意道:“罢了,那我便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吧。”
庄蘅:……那你还问我干嘛?
他用手指点了些药膏,轻轻抹在了她的手臂上。那药膏清凉,抹上去了后伤口便变得格外舒适。
庄蘅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受用于他的“帮忙”。
像这样的帮忙,她还是很开心的。
但像之前的那些,便不太需要了。
等到他全部涂好后,他又拿出了帕子,随意擦拭了自己的手指,将药瓶递给她,“拿着。”
她将药瓶收好,小
声道:“侍郎没有别的事了吧?”
谢容与眯眼道:“知道你过河拆桥的本事,但你这刚受了我的好处就要赶我走,也太无情无义了些。”
庄蘅赶紧解释道:“这马车是国公府的,若是等会到了国公府了,侍郎不是还要下车吗?更何况我迟迟不回去,国公府的人又要找我的麻烦。”
他笑了声,“罢了,反正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是不是?”
第37章 咬痕她咬了他
庄蘅没吭声,谢容与这便准备起身离开,她却忽然伸手拉住了他,开口问道:“谢侍郎,素梅还好吧?”
他不咸不淡道:“旁人的事你倒是上心,何时能来关心关心我便好了。”
“谢侍郎还用得着我关心吗?像素梅这种人大概才需要我关心吧?”
谢容与回眸,伸手捏住了仍坐在原位的庄蘅的脸,逼着她仰面看他,“那你还真是揣度错了,我这个人,确实有些需要你的关心。你是觉得我同她有何区别么?”
“当然。素梅没有任何选择,她无能为力,万般不由人,但你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每个人都身不由己罢了。”
谢容与其实只是想感叹一句。在他看来,素梅也好,他也罢,本质上并没什么区别。
但庄蘅的想法永远都和别人不一样,她愣愣地看着他,以为他的意思是:他和素梅没有区别,所以素梅所拥有的她的关心,他也要拥有。
她想了想,觉得他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她如果再装傻充愣,那么后果可能不大妙。
也就是说,如果她再不给予他所需要的关心,那么他会做什么她便不清楚了。
所以她又想了想,如果要关心谢容与这种人,应该使用什么手段?
浮于表面的关心他不需要,就像他对她一样,彼此都喜欢听真话。
那么,拥抱呢?
庄蘅一直很喜欢拥抱。在她看来,拥抱是很熨帖的行为。但像谢容与这种人,真的会喜欢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吗?
但庄蘅很严谨地思考了一下,鉴于以往两个人的互动,她觉得,他应当不会很讨厌吧。
所以她没再犹豫,直接伸手抱住了他。
谢容与只看见面前庄蘅推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尔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向他,轻轻抱住了他。
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