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他的话,忍不住道:“这件事便这般重大?”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而是圣上的。”
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若是败了,我当然活不成,不过若是你藏得好,他们便不会知道你还帮过我,你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庄蘅不禁在想,按照原书,谢容与的结局貌似真的是如他所言。
原主是个什么结局,她自己都不清楚,只不过她真正的官配是谢容止,若谢容与的结局是死,那么便是谢容止活。
所以她现在无异于一头扎进了必死的局中。
也就是说,她现在明明知道结局谢容与会死,但还是放弃了生的一边,反而义无反顾地过去帮他,只是坚信着自己能改写结局。
庄蘅自己都要被自己这略显愚蠢的勇气给感动了。
毕竟除了她,还有谁会在知道结局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选择站在他这边。
说实话,从她穿进来后,她一直没发现过自己的作用和意义。她只是麻木地靠着残存着的对原书的记忆,去分辨哪个是好人,哪个是恶人,然后选择远离恶人,亲近好人,只是为了能活下去。
但她发现这是一个愚蠢的做法。
因为每个人都是立体而多面的,等她真正走进他们,才会发现他们的色彩。
譬如庄初。
原书中给她的定义只是一个恶女,但庄蘅并不这么认为,因为等她真正地走近了她,才发现这个定义的单薄与狭隘。
现在在她看来,她的三姐姐其实是个敢爱敢恨、一个勇敢的人。一个敢于在深陷囚笼之时仍旧做出了选择的人。
再譬如谢容与。
所以,她觉得自己现在做的是正确的决定。
当她决定去推翻原书中既定的结局,她才真正找到了自己的意义。
所以,无论最后结局如何,她都很为自己的决定而兴奋。
于是她看向谢容与,很认真道:“我觉得你不会有事的。”
他挑眉,颇有些意外道:“我以为你会盼着我活不成,如今倒是有了些良心。”
庄蘅很想告诉他,其实相比于他,她更盼着其他人活不成。
抛去他反派的身份,她根本没什么立场去指责他该得到什么样的结局。
其实她觉得,从最开始她错把他当成自己的官配时起,兴许他们二人的命运就都改变了。
所以她有种莫名的自信,觉得他们就是能得到很好的结局。
当然,至于最后她逃跑的事宜,也是得在二人都活着的情况下进行。
谢容与却松了手,对她道:“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庄蘅点头,“噢”了声,起身,想了想,还是很认真地回头道:“谢侍郎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好好替你做事的,绝不叫你生气。”
谢容与忍不住笑了。
小姑娘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之前压根没认真替他做过事,反倒是只会惹他生气。
他本来就对她格外宽容,只要小姑娘服个软,态度不错,他总不至于真的恼她。
下了马车,庄蘅还在沉思着,这才发现自己的耳珰还在他那里。
但这次他似乎并没有准备再还给她了。
她缓缓叹了口气,之前自己的一把金簪,这次的一只琉璃耳珰,都落到他手里了,自己胸口还莫名其妙地被点了个守宫砂。
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忽然想到了守宫砂,忍不住又回忆起他们二人所作所为。
即便她不想承认,但她还是得承认,她同谢容与这是赤裸裸的……暗通款曲。
这并不是个能见光的关系。
她本来很想从这里抽身,但明显没有成功。
不仅没成功,她还很离奇地……有些享受其中。
毕竟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被他亲上守宫砂的那一刻,她完全沉浸在背德所带来的刺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