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讶然,不可置信道:“她之前提过一次,那个人最近娶了妾,所以那个妾便是我的三姐姐?”
他点头,“是。”
“她都没同我说过。”
“我只想提醒四小姐一句,薛家到底是因为先帝才满门抄斩的,她落得如今这个下场,难免不去怨怼陛下。更何况她先前同李家那位有情,咱们也不好去揣度她的心思,四小姐当心些便好。”
庄蘅看了看他,点头,叹口气道:“我明白了。谢侍郎的事,还请你们多上心。”
“那是自然。”
“对了,现在我不回琴坊,送我去谢府吧。”
阮元义虽想说些什么,但到底没劝阻她,只是依言将她送去谢府。
路上芙蕖道:“小姐,忆柳姑娘她……”
“她才不会呢。她若是真有什么心思,何必来帮我们?谨慎些是好的,可我们也不该随意揣度她。她是个好人,更不会来害我们。”
芙蕖松了口气,“是。”
待到了谢府门口,庄蘅带着芙蕖,却并不进去,而是在外头等。
她疑惑道:“咱们为何不进去?”
“进去了还能出来吗?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素梅,让她想办法把东西拿出来给我们。”
“可是素梅总不会出来的。”
“那就等三公子。”
虽然不久前庄蘅才拿着把钗子抵在自己脖颈上威胁他,但这并不妨碍现在她准备跟谢容止服软,只要能让她进谢府见到素梅。
其实谢容止并不如谢容与好糊弄,在她服软这一方面。
谢容与永远都能看清她的意图,但他对她一向包容,所以并不会说什么,用些旁的法子惩戒她一番便也罢了。
但谢容止绝不会这般包容。庄蘅只能赌他良心大发。
两个人在外头躲着,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谢容止从马车上下来。
芙蕖当即走过去,对着谢容止道:“三公子,我们小姐要见你。”
他有些惊诧,四处看了看,问她道:“四小姐人呢?”
“她说有什么话不好在这儿说,想请您带悄悄带她进谢府,但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了。她说之前对您耍性子,如今心中格外悔恨。”
庄蘅其实一点也不悔恨,更不觉得自己在耍性子。
但这时候能帮她的人只有谢容止,她若是不服软,那才是束手无策。
谢容止面色这才好了些,“她倒也知道自己是在耍性子……为何不能让旁人知晓?怕我把她扣在谢府?罢了,她人呢?我带她进去。”
庄蘅这才出现,颇有些偷偷摸摸的意思。他没说什么,只是悄悄将她带了进去。
等到了无人的房中,他这才道:“四小姐到底要说什么?”
庄蘅很诚恳地站在他身旁,好声好气道:“三公子,我先前是耍性子了,你便原谅我吧。”
她说着便示意芙蕖赶紧出去寻素梅。
她声音本就软,这般好声好气说话便愈发勾人。他也不觉看着她,没注意到芙蕖的动作,心中升起别样的情愫,拉着她的手道:“你今日既然来了,便留在这儿吧。”
她又道:“可是……我还要去琴坊见忆柳姐姐,昨夜我是住在她那儿的,我总不能今日一声不吭地抛下她了,三公子你说对吗?你放心,今日既然我都来见你了,我肯定是会回来的。明日,明日我便会回谢府,一直陪在你身边。”
谢容止没去仔细听前头的话,只听见她后头的那句“一直陪在你身边”,这便眼眸一亮,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一阵快感袭上心头,“那便好,毕竟我二哥是不会出来的了。”
庄蘅忍住推开他的欲望,看了看,发现芙蕖还没有回来,只能继续拖住他,不动声色道:“不会出来了?”
谢容止当然清楚庄蘅向自己套话的意图,只是此刻得意大过理智,他道:“自然。后面还会有层出不穷的证据,他只会在宗正寺继续受苦,谁也救不了他。”
她蹙眉,看见芙蕖回来了,这便立刻挣脱出来,理了理衣衫,正准备告辞离开,却看见谢容止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衣襟。
她疑惑道:“三公子,怎么了?”
他却将手伸出来,轻轻拉住她的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了她锁骨下方的守宫砂,“这是二哥给你点的吧?”
“你……”
“我问过了,不是国公府给你点的,你却对他们说是谢家人给你点的。那便只能是我二哥。”
庄蘅刚想解释,她可不愿在这个时候激怒他,却听他道:“我知道,是他逼迫你的。”
他逼近她,直直地同她对视,“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我。”
她咬牙,只能道:“我喜欢的人是三公子。”
他立刻满意地笑了,“那便好。只是,你今日从这儿出去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