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眉目弯弯,略施粉黛,是娇羞的模样。
她似乎撒了个娇,苏子渊便忍不住笑了,而后在她唇上烙下轻轻一吻。
鸣筝站在房檐后,远远地看着,她用力抓住自己的胳膊,指甲嵌进皮肉,渗出丝丝血迹,继而又被掺杂着泥土的雨冲刷干净。
她没发出半分声音。
天上细雨没有要停的趋势,苏子渊与女子腻歪了许久,末了女子终于拿伞离开,苏子渊才慢慢踱回府上。
鸣筝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子渊走到门口才发现她,有些惊讶,他拿衣袖擦了擦她的脸,温声道:“醒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鸣筝垂着眉目,答非所问:“公子,方才那姑娘是你心上人吗?”
“你都看见了?”
“是的。”
苏子渊用食指轻点额头,往姑娘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似乎思考良久,才道:“算是吧。”
这个答案与鸣筝想的全然不同,她不相信,抬眸直视着他不屈不挠问道:“是不是之前小皇子的事情没有解决,那个女子与此事有牵扯?”
鸣筝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难看,她说这种话,既贬低了那个女子,更作践了自己。
“这件事早已解决了,”苏子渊蹙眉,像天下所有男子呵护心上人那般,他说,“阿筝,你才十九岁,心思不该这样阴暗狭隘。”
鸣筝忽然笑了,眼中陡然酸涩起来,她喉头哽咽,说出的话却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我心思阴暗狭隘?是啊,我心思阴暗狭隘!”她没否认,因为事实确然如此,但心中到底不甘,她道,“公子不若想想我为何会这般心思阴沉狭隘,我自小进府,桩桩件件险事哪一件没亲为?公子当真以为我蠢,以为我愚昧,可我若真像你想的,若真像寻常姑娘烂漫无忧,没有心机,早就尸骨无存。”
她越说越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地语无伦次:“我为了活下去,每一步都走的维诺蹒跚,公子是不是觉得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很愉悦,是不是见我没被刺死心中哀怨?”
苏子渊静静听着她嘶吼,许久,才轻声道:“阿筝,你太激动了。”
鸣筝闻言止了声,嘴角缓慢扯出个笑。
是啊,太难看了。
为了一个男人这样,真是太难看了。
鸣筝虽侥幸活下来,却落下了腿疾,只要腿稍一用力,肌肉就像被撕扯开一样疼,她最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若是这样便说明她再也拿不起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她心中悲切,日日夜夜敲打着自己的腿,可即便这样,腿伤也不见好,到后来,日子长了,似是习惯了,竟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