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吓得躲起来了。” “既然已经飞走了,小少爷就别忙了,休息吧。” 萍姨给盛放小朋友搭了高高的台阶,请他下来。 这孩子却没有领情,一下子在地上躺平。 少爷仔决定驻守在晴仔的卧室里。 今晚放sir值班,不眠不休也要送蚊子归西。 “我要和蚊子决斗。”放放宣战。 每个人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慢慢地,耳畔的声音越来越轻,夜晚变得静悄悄的。 时间在放放挥舞小手找蚊子的指缝间,悄然流逝着……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子里时,盛放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儿童房。 昨晚他没有和蚊子奋战到天明,放sir不小心睡着,被外甥女抱回房间。放放小朋友暗自感叹,他们家晴仔,力气还是很大的。 睡到迷迷糊糊的宝宝,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光着脚丫子在地板上“哒哒哒”地走着。 走到客厅时,他发现露台的白板已经被搬到客厅里,那块闲置了一个多月的白板,如今密密麻麻写了好多文字。 显然昨晚,晴仔通宵达旦梳理案情。 而今天清早,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开工了。 外甥女有多努力,盛放小朋友全都看在眼里。也是因为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放放受到鼓舞,内心充满着力量。 他也不能太散漫,首先,要把幼稚园的文凭拿到手。要多累积几张文凭,将来才能报考黄竹坑警校,查案是需要脑子的,文盲干不了这份工作,而当今社会,认的就只有文凭。小小年纪的盛放,已经深谙这个道理,很有劲儿地跑回卧室,冲出来时,穿好了校服,还顺便背上小书包。 萍姨闻声从厨房探出头。 “少爷仔,这是要去哪儿?” “上学!” “今天是礼拜天。” 盛家小少爷傻站在原地几秒钟,眸光骤亮。 他差点忘记,周末有两天啊! …… 清晨的会议室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怀疑游敏敏自杀的,不止祝晴一个人。 昨天,当莫振邦和梁奇凯重走路线时,同样萌生了这个念头。 《阴阳》节目在电台的宣传铺天盖地,游敏敏无意间得知,节目首播时间是周二晚上十点。 她这一生太平凡了,为了让平凡的人生盛大落幕,首先,她要致电灵异电台。在听众连线的环节,她顺利地拨通电话,说出自己准备好的台词,甚至模拟出水滴声和在水里挣扎的声音。这个在唱片行工作的女孩,对声音异常敏感,这些音效对她而言轻而易举。 “出于求生本能,人在溺水时是会挣扎的。但药物加上酒精的作用,会让人反应迟钝。就像——明明快要窒息,可却无力抓住浴桶边缘。” “用尼龙绳捆绑,也是双重保险。”莫振邦继续道,“既是为了绑住手脚防止本能挣扎,也是为了让现场更像‘他杀’。” “等等——”徐家乐挠头,翻开尸检报告,“让我缓一缓。” “嘴角的伤口和浴袍纤维吻合,说明是她自己咬住浴袍制造的假象。” “颈部勒痕完全平行,指甲缝里没有他人的皮屑,这就意味着并不存在反抗迹象。也就是说,根本没有挣扎这回事,所有伤痕都是她自己弄的。” 警方就这样一步步拼凑出真相,验证游敏敏自杀的逻辑是否成立。 曾咏珊补充:“游敏敏的爷爷在去年十二月过世。她自杀这一天,是爷爷的生日……可能全家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这个日子。” “父母对她的忽视,总是有正当理由。如果不是因为哥哥,她本来可以得到更多关爱。” “哥哥责备她疑神疑鬼翻书房时,她又想起父母因为小侄子身体不好,搬去和哥嫂同住。他们甚至能和嫂子谈笑风生,却对她神色紧绷。” “游敏敏从来没有想过,她自己也有问题。她推开每一个人,将家人关心、呵护的善意曲解成恶意,最终选择报复——要让哥哥背负谋杀妹妹的罪名。” 莫振邦将红酒瓶口的DNA报告放置在桌面。 “整个过程中,她唯一算漏的,是红酒。” …… 游一康已经在公司里做到区域经理的位置,拥有独立的办公室。 妹妹的事,令他精神不振,不断地揉着太阳穴。 桌上文件凌乱,他低头整理着,直到豪仔开口,他才困惑地抬头。 “她不知道我对红酒过敏。” 游一康提过,就是连他本人,原先都不清楚自己对红酒过敏。他在公司做的是销售工作,应酬喝酒是常事,多次因呼吸困难全身起红疹被送至医院急诊。是直到去年公司年会,又发生同样的情况,医生给游一康开出细致的检查单,最终才确诊,他对红酒中的亚硫酸盐成分过敏。 这一点,警方通过就医记录得到了证实。 但游敏敏并不知情。 “确诊时,我们已经搬出去住。敏敏不是经常来家里吃饭,而且过敏原也不是什么非谈不可的话题,我们好像没有主动提过。” 当他话音落下,警方问起那一支“失踪的牙刷”。 “你们怎么知道?” “我和我太太的牙刷柄都是绿色,只是深浅不同。我早上起来昏昏沉沉,连用她的牙刷好几天,被她不经意间发现,才知道自己有多迷糊。” “其实是小事,我太太本来不会发脾气的。是因为最近几天出了敏敏的事,她心里不舒服,才小题大做了些,后来我哄过就好了。” 家里丢了一支牙刷,谁都没有深究,换一支新的就是了。 但是现在,警方特意问起,游一康只能回忆着解释。 “游敏敏知道你用的是哪一支牙刷吗?” “我不清楚她知不知道,但漱口杯是我从以前的家里带来的,牙刷还没丢的时候,一直放在我自己的漱口杯里。” “阿sir,你们这话的意思是……”忽地,游一康顿住,“敏敏陷害我?” 他拧起眉,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难道是自杀?但没道理,你们警方不是说,她被人绑着,身上还有伤——” 起初警方将这起案件定性为谋杀案,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游敏敏身上有伤,双手双脚被捆绑,掉落在地上的散文集说明她是想要享受这休闲时光,边泡澡边看书。 然而,当抛去既定思维,假设游敏敏是想要自杀,精心安排这一切,也是说得通的。 不仅仅说得通,甚至更加符合情理。 “案件仍在调查。”豪仔并没有正面回答游一康的问题。 游一康沉默良久。 “是自杀吧?”他喃喃道,“你们这么问,肯定是这个原因。” 游一康靠在椅背上,手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