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继续追查孤儿的离奇病逝事件。” 莫振邦伸手接过,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 “都在十八年前,甚至是同一个月份前后几天发生的事,时间线确实巧合得过分。”他低声道,“彻查这几家福利机构。” 在会议室里梳理案情的时间,是短暂休整,案情分析会很快结束,莫振邦再次分派任务,抓起外套重新出发。 忙碌的脚步声响起,匆匆离去,直到会议室里再无一人,文职珍姐推门进来收拾资料,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班得加到什么时候啊……” …… 警方开始走访几家曾与柯晓博合作的福利机构。 第一站,就是当年发生孤儿急病死亡事件的福利院。 时光荏苒,十八年的时间几乎让机构人员全部更换,警方几经周折才联系到当年的相关负责人,曾经的护理组组长莲姨,如今已经白发苍苍。 莲姨上了年纪,拄着拐杖,在孙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进福利院大门。每走一步,她都要停下来歇息片刻,目光望着院内斑驳的墙,眼中是深深的怀念。 从前福利院的管理并不规范,偌大的一间档案室,却找不到从前的任何资料,只能由老人回忆口述当年的细节。 “我记得你们说的那个孩子,是个女孩,叫彤彤。” “那对夫妇前前后后来看了好几次,每次都在彤彤的年龄上犹豫不决。当时彤彤已经七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很难像幼儿那样与养父母快速建立亲密的感情。” “我们见过太多案例,大龄被领养的孩子学不会撒娇、讨好,最终又被养父母退回来。这对于孩子的心理,是很大的伤害。” “但也许这对夫妇和彤彤有缘分,回去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要接她回家。所有手续都办妥了,只差最后一步……” 莲姨陷入遥远的回忆中,苍老的手搭在桌上。 “可没想到就在例行体检后,报告出来,彤彤突然查出问题,短短三天就……” 祝晴问道:“体检是柯医生负责的?体检报告有什么问题?” “彤彤查出了传染性疾病,人说没就没了。那对养父母无法接受,多次来找柯医生讨说法。谁知道没过几天,就连柯医生自己也……” “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毕竟不是亲生父母,也没有继续追究的立场。” “太可惜了,我还记得听说自己被选中领养的那段时间,彤彤很开心的。院里这么多孩子,本来就数她最开朗,天天唱着歌帮护工一起照顾弟弟妹妹们。” 祝晴追问:“那段时间,还有其他孩子突发意外吗?” “那倒没有。当*时正好全院孩子都在做常规体检,因为是涉外领养的特殊时期——” 祝晴和莫振邦同时抬头,眼神骤变。 “你说全院孩子都在做体检,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祝晴问。 “十几年前的事了……我记得是个冬天,天气特别冷,孩子们都在排队。” “柯医生带着两个护士,从早上一直忙到天黑。” 莫振邦插话:“那两个护士你认识吗?是福利院的常驻医护人员?” “不是,福利院哪里有这个条件?”莲姨继续道,“是柯医生自己带来的。” 祝晴继续追问:“你说的涉外领养,具体流程是?” 莲姨怔怔地看着两位警官:“是有几家外国机构来挑选孩子……” “那些被领走的孩子,后来有寄回过感谢信或者照片吗?” 莲姨愣住,回想许久:“好像没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莫振邦的声音沉了下去:“我们需要当年所有涉外领养的详细资料。” …… 从这间福利院出来,警方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家机构。 直到数个小时后,大家带着搜集来的线索,回到油麻地警署。 “当年的管理太混乱了。”祝晴翻看着缺页的档案,“这些涉外领养连基本资料都没有留全,在领养机构一栏就写了个‘国际儿童协会’,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一些原本是福利院的机构,现在都已经不存在了,或者与其他机构合并。即便是现在仍在运营的福利院,条件也相当简陋,更别说是十八年前。” 祝晴回想十八年前,那时她太小了,对是否接受常规体检毫无印象。 也许,那时年幼的她也曾与罪恶擦肩,只是因懵懂而不自知。 “对这些孩子来说,能活着长大竟然已经是万幸。”莫振邦低声道。 当真相逼近,会议室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凝重。 莫振邦整理思绪,将新的线索一一列明。 “十八年前,柯晓博作为惟生药厂的负责人,同时兼任多家福利院体检医生。福利院突然出现涉外领养,但领养机构是根本查不到任何消息的空壳公司。” “同期程家灭门案发生,程星朗弟弟失踪,杨教授的妻儿被紧急送出国。” “柯晓博坠楼,药厂倒闭。当年的资料几乎都被销毁,包括那个曾在明德精神中心工作过的护士赖丹荷,她的所有工作记录都被篡改删除。” “这一切,都是为了掩盖背后更大的阴谋。” 黎叔接过马克笔,在“涉外领养”旁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些孩子最后都去了哪里?彤彤的情况很特殊,她本来已经被本地家庭选中,但柯晓博不知情,仍旧安排涉外领养流程。” “如果他活着,也许原本要领养彤彤的那对养父母会追究下去,事情越闹越大,也就解释不清了。” “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必须藏住,所以,柯晓博必须死。” “只有他消失,才死无对证。” 梁奇凯站了起来,将一沓物流公司的资料递给莫sir。 “魏锋的冷藏车采购时间,正好是‘涉外领养’开始前三个月。药厂倒闭后,他也神秘消失两年。” 徐家乐冷哼一声:“你们说,这两年间他在做什么?明明药厂和物流公司的效益都不行,他却能赚得盆满钵满,在两年后投入资金重新注册公司——” “现在看来,和药厂有关联的人,后来都混得不错。” “当年的会计现在开了连锁药店,就连小助手如今都是医疗器械用品的最大经销商。” “说怎么这么巧,和这个药厂有关的,不少人都发达了。” 祝晴轻轻合上档案。 “也许是,他们都在这条黑色产业链里,分到了一杯羹。” …… 祝晴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案件线索在她脑海中交织碰撞。杨教授和宋俊礼都在严密监控下,程星朗在安全屋也被保护得滴水不漏。这场无声的较量,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着角力,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唯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