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盲音,陈圆圆把电话给挂了。
陈房房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肯定是出了一件霹雳大事。当下他自习也上不下去了,收拾了下东西,反正也快周末了,干脆回家一趟好好看看是怎么了。
陈圆圆收了电话,立刻又给小北打了一个电话:“小北啊,我那洗衣机别给我修了,晚上你们三个不是说一起去相亲吗?去吧去吧,一会儿陈房房就回来了,我叫他帮我修。”
“什么?下水道也堵了?”
“没事没事,陈房房回来了叫他干。”
“这个月开支账册还没登记好?那更用不着你了,陈房房不是学金融的吗,晚上我让他算。”
陈圆圆收了电话,长吁一口气。哎呀不容易啊,不出意外,下周一的清晨,她应该能重拾一回校园梦了。
第8章 大学生
四角巷少风道馆,门口清楚地写着:明日开张大吉。
黄昏日落,夕阳的余晖透过树荫在院子里面洒下斑斑余晕。小四合院里面只住了一家人,前厅大堂全是道馆的设备,南屋一角辟出的房间才有生活起居的气息。
少女正把乌溜溜的长发放在手心里搓洗,一边脚踩着井压着新水。雪白的小脚丫赤着放在青石地板上,一丝凉意打脚心沁入心扉,好不惬意。陈圆圆哼着小曲,把洗发水搓出泡沫揉在头上。
另一角的少年却是另外一番完全相反的光景。他蹲在地上,气喘吁吁地使劲捅了几下,干流浃背地鼓捣着堵塞的水管。
“陈房房,洗衣机可以用了耶。”
陈圆圆歪着头托着湿哒哒还滴水的发尾,把手里面几条吊带背心扔进了滚动,滴滴几个键按下去,洗衣机正常运转。
“陈房房能干啊。”
陈房房停下手里面脏巴巴的活,扭过头冷冷地看了陈圆圆一眼,怀疑是不是亲的,也不知道刚才他急得心肌梗塞跑回家看的是谁躺在摇椅上做面膜。
汗巴巴的t恤拧在背脊上难受极了,陈房房单手一挥褪了汗衫扔在地上,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地,搞出一番大动静。
陈圆圆正在擦头发裹毛巾,歪着头看了满脸写着我生气了的少年笑道:“前几天不是说自己是个男人呢,怎么这会儿当着你姐又脱光.腚了。”
“我没有脱光……”
那个.腚字硬生生地被陈房房咽回肚子里,他一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说,陈圆圆说完之后又在继续哼着小调了。
陈房房叹了口气,心想就陈圆圆这个死样子,陆彦做姐夫的事情八成悬了。
“姐,水管堵了你打个电话找个疏通师傅啊。”
“不行。”陈圆圆哼的调子骤然停了,咬着字音道,“道馆明天开张,今天喊外人入门不吉利。”
呦吼,这会儿可知道弟弟不是外人了,当苦力使用还不报酬,不亏是亲的。
“陈圆圆,给我倒杯水。”陈房房龇着牙粗着气道。
任谁一片好心送给驴肝肺都能这样吧,陈房房已经觉得他足够有修养了。
一秒之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陈圆圆托着毛巾悠悠然头从他眼前飘过,凑到水管底下洗了根翠绿绿的水黄瓜,塞进樱桃小口咔嚓一口,嘎嘣溜脆的感觉。
“一根黄瓜都不给是吧。”
“老实点修水管,我明天还要开张呢。一点点粗活都叫苦跌天的,难怪上学一年了都领过一个小姑娘回来。”
陈圆圆回到房间解开头发上的毛巾,摇着手扇拧眉叹气,就陈房房这个死样子,毕业之前能找到姑娘八成悬了。
*
陈房房的书包就放在窗台边。
陈圆圆咬着黄瓜把书包拎了出去,陈房房用一种神奇的眼神盯着她。
“姐,吃书包能解渴?”
“我要学金融。”
诡异地静默三秒钟,陈房房干咽了水,摊开污泥的双手:“书在包里面,你自己拿。”
陈圆圆滋溜带着书包闪得连人影都没有,照旧没有留下一根黄瓜。
现在可以明目张胆地掏书包了。
陈圆圆熟练地翻出课本,皮甲以及皮甲中的重要物件——课表。
作为从小到大给弟弟理书包,培养他良好记录课表塞钱包好习惯的阿姊,陈圆圆第一次觉得十几年的努力收到了回报。
课本拍了张照片,课表她看了一眼,金融学,8:30,918.
挺容易记的。
*
“姐,水管好了。”
陈房房拎着脏兮兮的t恤进来,自己给自己洗了一根黄瓜,进来之后兀自愣了一下。
陈圆圆手里面看的那个是他的金融学?并且书还是正着拿的?
“干嘛这么鄙视你姐,我道馆要开业了,学一点财务知识不行吗?”
“姐,你想学财务有专门的财务学,还有我觉得你就算开道馆,学会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