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你姐现在对金融学感兴趣。”
陈房房的心扉好像被小锤子咣当敲了三下,多少年手边摸书就困的她姐,现在已经升级到对金融‘感兴趣’了。思绪转了八圈,陈房房心窍突然一通,敢情也许是跟陆彦缘分奇妙的开始。
这么一想,陈房房当即表示鼓励:“姐,我看好你。”
陈圆圆正儿八经地翻着那本砖头,困意袭来并且越来越浓,她当即把眼神从那堆蝇头小字上移开,醒醒困。
陈房房累蔫了,弓着背咔嚓着黄瓜,赌气似的,陈圆圆刚才吃了两根,他现在也吃了两根。
这倔巴的犟头驴劲,陈圆圆睇了他一眼忽然眉梢初动。
“陈房房,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陈房房抬起头看着陈圆圆。
陈圆圆叹了口气,难得细声细调地说话:“我说了你先别生气,前两天不是有个黄毛来踢馆,小北说他告诉你了。”
陈房房点头:“后来不是被姐摆平了吗?”
“摆平是摆平了,”陈圆圆又叹了口气,“可是啊,摆平一个摆不平人心呀。”
“姐什么意思啊?”
陈圆圆看着陈房房,眼睑低垂,心想赶明真的要把红楼梦恶补一下,现在只好凭着印象唉声道:“这些人说到底就是欺负你姐是个单身女人,开个男人都开不了的道馆,说陈家跟没男人一样。”
“这说的什么鬼话。”
“对啊,我说陈家的男人不就在这么,还是堂堂a大才子。”
“本来就是。”陈房房脸都激红了。
“可是人家没见过你,你自己想想,自从我们从北街搬到这西街四合院张罗道馆之后,一年来你连寒假都留在学校搞课题,这周围的街坊见过你几次。”
陈房房闷声,想想的确如此。
“所以姐觉得,要给你一个露脸的机会。”
“怎么露?”
“明后两天道馆开业,你好好跟姐学学。等下周,你当开业馆长,站馆一周!”
“啊!?”
“你是陈家的男人啊!”
“也对也是,不过……”
“站不站,不站又得你姐被人说一个单身女人……”
“不不不,”陈房房立刻打断,少年骨子里面的男子汉气概瞬间被激得热血沸腾,“我的意思是,我站馆一周,我的课怎么办呢?学校不给请假一周的。”
“我帮你上。”
“啊!?”
陈圆圆眉梢垂落,失望极了:“又怎么了,说到底还是不情愿。”
“不是,有些课的老师是认识我的。”
“那你把认识你的课挑出来,我不去。我就不信你陈房房是a大名人了,所有老师都认识你。”
陈房房思量一下,觉得也行,认识他的老师想来想去除了英语小课,还有陆彦的金融学,别的好像真没有。
“那我把课表圈出来,圈出来的姐不要去。”
“圈吧圈吧,磨磨唧唧的。”
陈房房抬笔圈出英语,笔尖划到金融学的时候顿了顿。陈圆圆要去上课了,上陆彦的课,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干嘛要阻止?认出来不是陈房房不是正好,无梗不成缘么。
这么一想,陈房房盖好笔帽,看起来老实巴交地道:“就一个英语课,不要去上。”
“你刚才不是说好多课认识你?”
“仔细一想,就一个。”
“……”
“……”
“去去去,臭汗衫还往屋子里面带,啃黄瓜去院子里面啃去。”
陈圆圆连推带拽地就给人弄了出去。
“你干嘛呀?”被扫出来陈房房有种被卸磨杀驴的恍然。
“别打扰我,姐想预习一下金融。”
“啊???”
*
天色蒙蒙一点亮,阳光攀上树梢头,鸟鸣着欢快的调子,没有等到闹钟响,陈圆圆就一骨碌起了床。
高马尾,帆布包,白球鞋,陈圆圆撂下刚开张的道馆往a大跑。
路上,陈圆圆给陈房房发了一条简讯:“陈房房,我去上学了,道馆你好生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