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子的江美兰,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跑的越发快了。 在看到墙根处等着她的江美舒时,江美兰一把拉着她就跑,一直下了筒子楼,她眼神还闪动着小火苗。 “说,你平日里面是不是天天和赵晓娟说我坏话?” 江美舒一眼就看到江美兰手里拿着的桃酥,她吸溜口水,“那可不是我说的,是晓娟说的。” 卖人卖起来,没有丝毫的压力。 江美兰狐疑地盯着她。 江美舒眼里透着渴望,就差说,“给我的?给我的?” 看到妹妹这样,江美兰把手里的桃酥递过去,没好气道,“给你的。” 江美舒咧着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谢谢姐。” 在吃的面前,不要气节。 她来了这么久了,还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甜,这么美味的东西。 江美舒掰了一半,递给了江美兰,江美兰摆手,“我不要,你吃吧。” 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每次看到妹妹江美舒,老鼠一样吃东西,她就觉得满足。 把妹妹喂饱,几乎是她的执念。 “以后等姐有钱了。”江美兰冷笑,“姐给你买十包桃酥,吃一半扔一半。” 江美舒,“……” 这大饼倒也不至于画的如此之香。 吃干抹净后。 江美舒吮了下手指,“真甜。” 她像是这才想起来了正事,“对了,晓娟没认出你不是我吧?” 江美兰,“你觉得呢?” 她要是妹妹这个吃货,早都暴露了。 这下,江美舒就放心了,拍江美兰马屁,“要不你怎么是我姐呢,有姐在,没意外。” 江美兰抬手弹了下她脑门。 “走吧,去供销社买东西。” “我数了,妈给了一块一毛钱,到时候我去砍价,若是能给你省个三分钱出来,去买那种不要票的便宜烤红薯。” 江美舒的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好好好。” 要不怎么说,江美兰能干呢。 明明是明码标价的东西,她硬是磨嘴皮子,讨价还价,最后拿着粮食本,买了两斤棒子面,两斤二合面挂面,还省了五分钱。 成功去了供销社外面的,卖烤红薯那大爷那,买了一个巴掌大的三角烤红薯。 这种红薯卖相不好,所以也便宜,三分钱一个,还不要票。 五分钱被江美兰买了俩,一起都递给了江美舒。 江美舒看着递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烤红薯,她头一次说不出话,鼻头涩涩的,“姐,你怎么不留一个?” 明明有两个啊。 江美兰翻了个白眼,“我不爱吃甜的。” 她把两个烤红薯一起塞到了,江美舒的怀里,“快吃,吃完了在回去。” 江美舒拿着那热乎的烤红薯,顺着皮肤烫的心尖都跟着缩了起来。 见她良久不说话。 江美兰顿时意外了,“怎么了?” 一抬头看过去,就见到江美舒发红的眼眶,江美兰愣了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谁欺负你?” “你跟我说,老娘揍死她丫的!” 这才是真正的江美兰,一个表面看着端庄,实际上内心却是个狂野的女汉子。 而且,她才是家里最疼江美舒的那个。 她完全就 是个护妹狂魔啊。 不然,江美舒的那一双手,也不会被养的那么好了。 她没做的活,全部都被江美兰给做了去。 江美舒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把烤红薯递过去,“一人一个。” 江美兰哭笑不得,“就为这个啊?” “江美舒,你真是出息了,不就是一个烤红薯吗?这有什么好哭的?” 江美舒认真的纠正,“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烤红薯,这是姐姐对我的爱。” 这话一落。 江美兰一怔,别开头去,眼眶有些热,半晌才道,“美舒,你不恨姐姐就好。” 她总怕自己和美舒换了亲事。 对方以后会过的不好。 会重复她上辈子的老路。 江美舒抿着唇,她紧紧的握着江美兰的手,眼神柔和又坚定,“不会。” “永远都不会。” 她恨不起来,捏着一块桃酥却分毫不动,原封不动带给她的姐姐。 她也恨不起来,省了五分钱买了两个烤红薯,也要全部给她的姐姐。 更恨不起来,她的手都是白白净净,而江美兰的手却是满是茧子的姐姐。 江美舒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江美兰这个姐姐是复杂的。 她一边要对抗母亲的偏心,去让说服自己不去嫉妒妹妹。 一边骂骂咧咧,却依然控制不住对妹妹好。 这是血缘关系,是大三分钟出生的责任。 老实说,江美兰她很复杂。 复杂的是人。 是感情。 但是同样的江美兰也很简单,在很多时候,她都会是一个很好的姐姐。 江美兰听到妹妹这话,她忍不住又笑又哭,“傻妹妹。” 她在心里发誓。 要不了多久的。 等她搞到了沈战烈的孩子,搞到了沈战烈首富的位置。 她就把妹妹从梁秋润的手里接回来。 这辈子,她的妹妹不会守活寡。 因为她有钱了,会给妹妹找很多很多帅气的男人。 不! 鸭子! 日抛的那种。 第11章 这个相亲他必须去见江美…… 沈家,沈战烈也在为相亲做准备。 一大早沈母也跟着忙活开了,把之前洗好补好又梳理平整的,蓝色工服拿了出来,递给了沈战烈。 “肩膀头和胳膊肘的位置,我用了劳动布打了两个补丁,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沈母拿着衣服,在儿子面前比划了下,“你穿这件衣服去相亲,今儿的记得相亲之前,不要去杀猪,也不要去背猪了。” “尽量挑点干净的活去做,免得衣服弄埋汰了,到时候人江美舒同志看不上你。” 相亲这种时候,自然都是往体面了去,不然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好。 沈战烈知晓这些道理,他点了点头接过衣服。 屋子小也没必要在进屋去换了,他直接脱掉了身上的短袖,那结实的腱子肉瞬间跟着发颤一样露出来。 浓浓的荷尔蒙扑面而来,英武又厚重。 光看着将近一米九的大身板,谁不说一句好汉? 只是,沈战烈对这些并不在意。 他随意的把补好的工服穿在身上,蒲扇一样大手,把衣角给扯的平整起来,“我尽量不做脏活,但是如果避不开,那也没办法。” “我想——” “江美舒同志应该不会嫌弃我?” 儿子这直男的思想,让沈母有些担忧,“话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