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不上班,他的工作谁做啊? 总不能都让他做啊。 梁秋润写完了工作证明和结婚证明,站了起来,看着他,语气温和,“去领结婚证,没空上班。” “陈秘书,还请你在辛苦点。” 陈秘书,“领证啊,那是该要请假。” “不过,领导。” 他送都送到梁秋润出门了,还殷切道,“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早点回来啊。” 他一个人丢在办公室,处理不完啊。 根本处理不完啊。 像是孩子盼望着早点回家的父母。 梁秋润嗯了一声,都走到了门口,又绕了回来。在陈秘书以为自家领导,良心发现要回来加班的时候。 梁秋润绕过他,从书柜里面拿了一个崭新的搪瓷缸出来,提着铁皮暖水壶倒了一杯热开水后。 这才离开。 “加紧点。” “辛苦了。” 陈秘书,“……” 陈秘书风中凌乱。 他的命好苦啊。 梁秋润从办公室出来,正准备敲敲车床,把搪瓷缸里面的热水递过去的时候。 却发现江美舒已经睡着了。 他顿时收回了动作,绕过副驾驶坐上了驾驶座后,连带着开门都没能把江美舒给惊醒。 看来是睡沉了。 江美舒昨晚上被母亲唠叨了半宿,早上又不到六点从床上喊了起来。 对于每天要睡够十个小时,往上的江美舒来说,不够,完全不够。 见她睡的沉,梁秋润轻轻的关上车门,侧头看她了片刻。 毫无疑问。 江美舒生得真是很漂亮,黛眉杏眼,琼鼻樱唇,脸蛋是那种偏瘦的鹅蛋脸,肌肤极为白皙细腻,轮廓线条也流畅。 睡着的时候,浓密细长的睫毛遮住到了眼睑,柔美又安静。 梁秋润看了片刻,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睡着了也娇气。” 他喃喃。 梁秋润也没去发动油门,他的这个车子有些年头了,开起来轰轰隆隆,有些吵闹。 他一开怕是要把江美舒给吵醒了。 所以,他便在旁边安静的等着。 车子那边。 陈秘书出来上厕所,一眼就看到坐在车子里面,竟然没离开的梁秋润。 陈秘书,“!” 陈秘书的怨念很重,他都快成杨白劳了,领导还坐在车子里面,不管他。 啊啊啊啊。 陈秘书很生气。 敲了敲车窗。 还没出声,车窗玻璃就降下来了,是一张很平静的脸。 但是,陈秘书却莫名的有些害怕,于是,到嘴边的话改成了,“领导,你怎么没去领结婚证?” 一开口。 江美舒就醒了,她微微蹙眉,睁开眼,“对啊,我要领结婚证。” “领了吗?” 梦里面好像领了。 梁秋润听到这话,微微顿了下,“还没有。” 江美舒揉了揉脸,“我睡着了啊,你怎么没喊我。” 梁秋润,“看你太困,就没喊,既然醒了,我们这就去找何书 记盖章后,去民政所领证。” 江美舒嗳了一声,察觉到外面的冷空气往里面灌,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好冷。 尤其是刚睡醒,被冷风吹的更冷。 梁秋润察觉到了,他便下意识地把车窗玻璃摇下来,连带着陈秘书那一张脸,也跟着消失在了外面。 陈秘书,“!” 陈秘书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以前觉得领导若是和江同志结婚,他的好日子就来了。 现在觉得,领导要是和江同志结婚,他的苦日子要来了。 这要顶多久的班啊。 陈秘书只觉得整个人都黯淡了起来。 既然江美舒醒来了,梁秋润便把车子的速度开快了几分,余光还在看着她,“旁边有一杯热水,你看下凉了没有。” 江美舒拿起来一摸,抿了一口,“不冷不热刚刚好。” “不过。” “车上怎么有热水?” 现在的车子可是老爷车,不像是后世那般车子功能健全。 “刚倒的。” 梁秋润随意道,“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要在何书记开会之前赶过去。 江美舒嗯了一声,也知道她睡觉这一会,怕是耽误了不少功夫,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椅子背。 整个人都跟着紧绷起来。 梁秋润注意到这一幕,他又慢慢的放缓了速度,余光也一直在注意江美舒的状态。 察觉到她慢慢放松下来后,他才一直保持这目前的速度。 只是,他们来书记办的时候,何书记并不在。 “梁厂长,何书记今天去津市考察了。” “估计要是回来,也是到了晚上。” 这—— 梁秋润微微拧眉,“那陈书记在吗?” “陈书记也不在,都出去了。” “如果您要审批结婚证明的话,只能等明天了。” 梁秋润也没想到,这般不凑巧。 江美舒想了想,“如果今天拿不到审批过的结婚证明,那就明天在来好了。” “反正领结婚证,也不差这一天。” 这年头结婚并不像是后世那样。 所有去民政所结婚的新人,都是需要结婚证明的,而且还是需要改公章的结婚证明。 像是肉联厂下面的干部,开结婚证明都是梁秋润来开,并且由他加盖公章。 但是梁秋润不一样,他不可能自己给自己开结婚证明。 他的直属上司是何书记他们。 也只能找他们。 跑了一趟空,梁秋润微微拧眉,他抬起手腕看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饿不饿?” 江美舒摇头。 “那出去转转吧。”梁秋润说,“老莫餐厅排队也长,我们转一会就提前去。” 江美舒嗳了一声,“都听你的。” 好乖。 梁秋润的心情也跟着莫名平静下来,临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肖干事,“若是何书记回来了,打个电话到肉联厂。” “我到时候会再过来。” 肖干事点头,“梁厂长,您放心,等他们回来了,我一定通知您。” 出了书记办。 江美舒和梁秋润立在外面,并未急着上车。外面似乎要降温了,天气阴沉沉的,连带着空气都是凉飕飕的。 “你也有人管啊?” 江美舒有些纳闷,“老梁,你不是肉联厂最大的官吗?” 她还以为到了梁秋润这个级别,就属于随心所欲的地步。 梁秋润听她这样说,忍不住笑了下,“这天底下哪里有最大的官呢?” “这个社会的制度便是互相监督,互相牵制。” “我是肉联厂的厂长,但是我上头还有人。” 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