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小猫一般的少年,偷偷地伸出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易青川的手机。 戳一下,收回手来。 再戳一下,就一下! 没有人体的触碰感应,小阿飘操纵人类的手机,有些困难。 司影连施法带吹气,鼓捣了好一会,才把易青川手机上,那条段云柯的信息,点开了。 他的大仇家,大半夜不睡觉,一连给易青川发了三条信息! 真让飘如临大敌! 司影仔细地,将信息逐字阅读了: “易老师,打扰了,这几天我的那位故人飘没有来,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在忙?” “有空时能不能帮我问一问,他下次哪天来?我好提前有个准备。” “或者,我需不需要烧点香烛纸钱,问候一下?” 司影:“……?” 小阿飘双手捧着易青川的手机,大大的眼睛里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他这几天,不是忙着找自己的绿本本么! 确实没顾得上去报复大仇家。 合着他不在的日子里,他的大仇家,还挺想他?! 上赶子请求他的报复? 这种状况叫什么来着?司影记得,生前在一些书里看到过: 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可惜小阿飘没办法用手机打字,也不打算在易青川的社交软件上,留下痕迹。 否则他就给他的大仇家,回上一句: “对不起,他有些忙,等他学会新的技能:飘飘上身术!他一定去看你,到时还附赠天花板咚咚锵大礼包,绝不让你失望!” …… 这两天司影没有课,不用回万星飘飘学院。 次日,小阿飘在易青川家的专属练歌房,练了会儿唱跳,傍晚时分,等到了余刀。 小阿飘与好兄弟,再一次前往自己老子家,寻找绿本本里缺失的内页部分。 那是小阿飘房产证中,最重要的信息! 易青川今晚,原本有个通告,是电影《十七言》的角色录音。 不过,特意改期了,带上申又,与小阿飘同往。 黑色的奔驰轿车,行驶在一回生二回熟的公路,看上去空空荡荡的后排,肩并肩地坐了两个小少年。 司影由衷地夸赞: “易青川,你的卦还是很准的,我的绿本本封皮,就是余小刀在西南角土木方位找到的,这次我们主攻卦象上的另一个方位,南边二楼的大卧室。” 身旁空荡荡的座位上,余刀重重地点头,摩拳擦掌。 车子驶进小区,申又在与昨天相同的位置,把车停好,易青川帽子口罩一戴,就要下车。 “哎,你就别进去了啊,你去干啥?”申又喊自家艺人。 已经飞快飘向小洋房的司影,一个急转弯,又飞了回来,高高地飘在易青川身前: “听又哥的!你不能进去,你在这里做总指挥就好了,否则万一被发现了,你可是公众人物!” 易青川似乎思索了一下,转身回车里了。 司影和余刀小哥俩,一前一后地飘进了屋,照旧分工合作。 谁想到没过五分钟,易青川抓着他又哥不注意的当口,一个闪身飞快下车。 “嘿!……” 申又喊了一嗓子,没喊住。 电光石火间,身形修长挺拔的黑衣青年,一个纵身,翻进了庄家高高的院墙,身手干净利落。 看得申大经纪连连摇头叹息。 夜幕初临,小洋房二楼的大卧室,司影看见从阳台翻墙而入的身影时,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不是说了你不要进来!” 易青川给了个噤声的手势。 吓得小阿飘一秒钟捂嘴。 还用双手捂得严严实实,一个字儿都不敢说。 痞子青年口罩隐藏下的唇角,染上一抹坏小子戏耍乖孩子,得逞的笑。 司影怔了怔,恍然大悟: 他一个小阿飘,说不说话能有啥影响?他说话别人也听不着! 硬茬子可真能吓唬他! 不过,小阿飘还是尽量放轻了翻找东西的动作,毕竟这屋子里多了个大活人。 易青川直奔卦象显示处,带有红色相关的物品,红木家具、红酒柜、以及防尘罩子里,几件红色系的奢侈品包包。 大卧室里东西不少,物品摆放也杂乱无章。 司影想不通,他姑姑庄珍,天天起早贪黑打扫卫生、做家务,形同保姆! 可这栋女主人常年不在家的小豪宅,怎么还能这么乱! 依旧是新闻时段,一楼客厅的电视里,新闻联播的音量开到了最大。 庄宇一如既往,沉浸式看新闻,二楼中厅的楼梯口,传来庄珍与女儿的争吵: “都说了八百回了,让你别问你还问!明天晚上你舅妈回来,给我表现好点!” 庄珍口中一边训斥,一边举起拖鞋追打女儿。 赵梓薇原本昨晚,就要回自己的出租屋住了,离上班地方近。但由于昨晚庄宇的突然中邪,庄珍没让闺女走。 赵梓薇不服气地反驳:“她回来跟我有啥关系,我凭什么要表现?你天天在我舅和那个女人面前做好人,不就是惦记我弟那点死亡赔偿金么!” 再次听到“死亡赔偿金”五个字,小阿飘警觉抬头。 连大卧室里,藏身于门后、查看梳妆台的易青川,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唯有楼下客厅,仍旧传来震耳欲聋的新闻结束语,紧接着是天气预报。 庄珍放下手里的拖鞋,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弟那死亡赔偿金,你舅没拿着……咱家钱都归你舅妈管,所以我让你表现好点,人家满意了,或许还能给你吐出仨瓜俩枣来……” 庄珍说话间,往那南边的大卧室而去。 大卧室是总统套间式双开门,天花板上繁复的水晶吊灯开着,昏黄的光圈映着窗帘。 易青川一个闪身,躲到那层层叠叠的大窗帘之后。 庄珍开始整理那三米见方的订制大床铺。 那是庄宇和二婚妻子孙天仪的主卧,但孙天仪不在家时,庄宇也不住这,住一楼朝北的一间小次卧。 由于女主人的常年外出,奢华柔软的大床上堆满了物品: 未拆封的高奢彩妆、带干燥剂的限量款包包、挂着吊牌的六位数连衣裙、以及好几双全新的高跟鞋…… 庄珍一件一件地整理,从床上拿起一双橘红色的高跟鞋,扭头向女儿开口: “不是早跟你说了么,你舅妈这鞋,她上回特意发信息让退,都包好了,你咋还不退?明天你舅妈回来之前,必须退掉!” 赵梓薇不搭理母亲,仍旧站在楼梯口喊话: “凭什么我给她当牛做马啊?这家里一个两个的,都盯着我弟那几百万死亡赔偿金?我可不要!” 电视里,天气预报也已播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