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蒲公英莫名屏息, 掀着眼皮悄悄觑教授,那道呼吸便更显得急促、明显,他不自觉跟着加快了气息, 愣怔回神, “哈”了声,嘻嘻笑道:
“商先生你羞不羞啊, 这么大的人了还怕鬼……你是不是被鬼屋吓着啦?”
“是不是啊?”
他一声接一声地缠着问, 还拿指尖去戳商什外湿掉的衣摆, 被捉住手, 他又挣开,闹个没完。
教授后来面无表情道:
“是啊, 我快要吓死了。”
蒲因终于停下作乱的手,仰起脸, 徐徐才眨一下, 商什外看着并没有受到惊吓, 方才那话听着更像是逗孩子玩,他撇了撇嘴,还是抬手拍了拍教授的手臂:
“没事, 我保护你。”
“你快出去吧, 我要尿尿。”
商什外叠湿衣服的手顿了顿,按下门把手, 先一步出去。
很快, 小隔间里想起细细的水柱声。蒲因释放完自己,在洗手池看见商什外在等他:
“今天的相亲我挺满意, 你呢?”
商什外放下手机,含蓄点头:
“还好。”
蒲因眨巴了下眼睛,问他要不要继续见面, 标准答案只有一个,教授情商高,自然从善如流地说希望继续。
但他们对第二天的约会内容产生了分歧,蒲因想要在结束保育员的工作后再跟商什外去看电影,但商什外不要他工作,下午去练科目三。
教授说他会赚钱就可以了,不用去赚钱。
小蒲公英则握着拳头表示自己要积极向上,并谴责教授的人生态度太咸鱼,还让他要是实在闲得慌也可以去当保育员丰富生活。也亏他想得出来,让堂堂教授去当幼儿园保育员。
最后是教授妥协,同意小蒲公英继续赚取微薄的工资。
他们的约会内容为商什外接蒲因下班后去吃饭、看电影。
从游乐园出来,蒲因被商什外一路送回了酒店,他莫名迟疑,不知道要不要邀请商什外去房间里坐坐,很奇妙的感觉,好像开口邀请就等同于勾搭似的。
他在网络短剧中看过类似的桥段,两人进了酒店就开始干柴烈火,蒲因觑了眼商什外,男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倒车,车位对于越野来说有点窄了,很不好倒车。不过也可能跟商什外的倒车技术有关,蒲因腹诽过很多次,商什外进入他很准,进车位却常常跑偏,来来回回调整方向。
蒲因想,等他拿了驾照,一定叫老罗离职,他来给商什外开车,没工资也行。
正天马行空地琢磨,商什外已经停好车,下了主驾驶。
蒲因顶着几个问号,跟在商什外后面进入酒店大堂,电梯,直至房间。教授看起来比他还了解这家酒店的内里结构似的,蒲公英自己走错好几次,商什外却是直抵目的地。
蒲因跟着他在门口站定,刷卡前仰着脸问:
“商先生来干什么呢?”
男人垂下视线同他对视,昏暗的走廊灯光映在锋利的眉眼上,忽明忽暗,意味不明。
商什外动了动嘴,说不干什么,就看看。
蒲因“哦”了声,松口气,不干他就好。他像进入秩序敏感期的孩子,很不喜欢商什外打破他的计划,他只希望教授无条件配合他。
房间是公寓套间型,不大,却五脏俱全,应有尽有。
商什外身高腿长,几步逛完,倚在门框上看坐在床边的蒲因,蒲因注意到他的视线,将手里拿着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却又意识到没什么的,举起来给商什外看:
“看,这里有避孕.套。”
商什外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低低“恩”一声,又嘱咐道:
“不要瞎玩。”
蒲因咕哝了句,才没有瞎玩,将手中的东西放回了床头柜上的小盒子里。
不大的房间里似乎有心鼓响起,一下两下,振聋发聩,蒲因站起身,走进商什外怀里:
“是我们谁的心跳?”
他不等商什外说话,抬起男人的手腕,盯着手环要看,却被商什外一下子抽回了手。
蒲因下意识道:
“你紧张什么?”
他抬眼去追商什外的表情,男人的视线落在他眉尾、唇边,很深很重,蒲因不自觉避开了这道视线,吞咽了下,他的指尖无意识划着商什外的手臂,触碰过的皮肤很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