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卖萌,就是很认真地这么思考。
有时候说完后又觉得自己可笑,没脑子似的,但商什外最初无所谓这些,后来叫他好好说话过几次,也没怎么过分管他,有时候笑一下,有时候当没听见。
反过来呢,蒲因叫商什外说过很多他想听的话,比如每天要说我爱你哦,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要说的流氓一点啊。
商什外都照做了,还一骑绝尘。
蒲因很喜欢商什外对他无条件的照做,虽然有点隐隐的不安,但颐气指使的快乐超过了胡思乱想,他趁商什外今天没课,嚷嚷着要把崽崽的房间收拾一下。
他们还是最初买了点婴幼儿用品,那间屋子还乱七八糟地空着。蒲因是这么想的,崽崽出生不仅要有爱,还要被充足的物质条件和舒适的生活环境包裹着。
有个词不是叫“托举”嘛。
没有人生下来不希望自己的一生都被爱和托举着。
蒲因没有感受过,但他可以为自己的崽崽这么做,就当重新养一遍自己吧。
他被商什外高高地托起来,给房间贴可爱的墙纸:
“左边一点,啊啊啊过了,右边……老公你怼我的时候很准,今天怎么不行啦……嘶……”
蒲因被捏地细腰缩了缩,不敢再嘴欠。
他被商什外举着将儿童房贴的万紫千红,很热闹。完事赖着不肯走了,想要自己睡在这里。
商什外倚着门框浅笑,长看他:
“那就换下卧室吧。”
“还是算了吧……”
蒲因一骨碌爬起来,住在这么小孩子气的房间里有点别扭呢,尤其是想到要做一些事情,他毕竟不是小孩子呢。
还要准备一间玩具房。
二楼的其中一个杂物间变成客房,一楼的客房重新粉刷变成玩具房,这是蒲因的规划,商什外赞同。
粉刷工人是穆推。
在穆推叫蒲因一起去给他新租的房子买地板纸的时候提了一句自己会干家装,蒲因第一次向他提需求。
穆推自然答应。
周五下午,穆推过来干活,蒲因将他正式介绍给商什外认识——跟粉丝面基这件事很成功,蒲因马后炮地讲了两人认识的经过,还说穆推是个很好的老实人。
“老实人”是他悄悄跟商什外说的。
但穆推听起了,笑笑,说这个词语没什么的,挺好。
蒲因就抬起亮晶晶的眼:
“我就说他很好吧。”
老实人穆推有点害羞,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微微偻着帮他刷粉蓝渐变的墙围,在压迫感很足的商什外跟前显得很单纯很傻愣。
像被什么东西压着,穆推的背弯得更深,他擦擦汗,走到门口,转过脸冲蒲因笑了笑:
“可以帮我把袖子挽起来吗?”
其实商什外距离穆推更近,但穆推的卫衣太旧了,很怕被商什外扯坏了,只有求助蒲因。
蒲因挂上口罩,走过去帮他,小小的他站在鼓硕着臂肌悬着汗水的傻大个子跟前,倒也没有不和谐。
商什外收回视线,向书房走去。
穆推对着门外深呼吸两口,笑了:
“谢谢蒲因老师,你快离这远点吧,气味大。”
蒲因“恩”了声,坐回沙发上看电视,是胎教的视频,给崽崽看的,——《霸道总裁别玩火》。
很有意思。
不过他没能很认真地看完,穆推那边出现了一些小小的状况,问题不大,只不过需要蒲因帮忙拿个水,递下放在门口的工具什么的,蒲因没觉得不耐烦,视线黏在电视上,咯咯着跑来跑去。
后来商什外从书房出来了:
“别跑了,小心过敏。”
蒲因没有听见,电视里正演到“霸道总裁”一边吃醋一边撒娇着干活的情景,特别有意思,而是穆推还在叫他帮忙扔下垃圾,蒲因已经一心二用了。
没法再三用。
商什外又说一遍。
蒲因眨了下眼,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两条腿:
“这样的速度,也算跑吗?”
不过他还是听商什外的,毕竟他不想过敏,便慢悠悠地在玩具房和客厅里来回穿梭。
不过他分出一点神,感觉商什外在向他表示关心,蒲因便很诚挚地看着他:
“不会过敏的。”
商什外重新回了书房。
气氛似乎有一点点点点的不对劲。
蒲因敏感但不内耗,他在穆推离开后问商什外怎么了。
商什外也不是内耗的人,但他大多数时候是纯粹没什么可值得费脑想来想去的,就说“没怎么”。
蒲因很认真地观察他的表情:
“你怎么又这样?到底怎么了?”
商什外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事情:
“我怎么了?一定要怎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