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点在于, 商什外把他当小傻子在睡。
就算商什外因为心疼他不想要他再生育, 那完全可以打商量的,而不是突然把自己噶了, 哦结扎了, 爱人们之间应该对彼此的身心都有知晓权和使用权的。
尤其是作为工具的那一方是不能这么自作主张的。
爱是要沟通的,像商什外那样, 今天冷不丁给他名下落户个房、车,明天给他在街角买了个门面……好家伙,结扎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自己了。真的过分, 实在很坏。
什么都不需要跟他沟通,那蒲因长嘴做什么,总不能光为了贪吃。
雪愈发大起来,蒲因吸了口气,前天晚上撑破了的嘴角还没全好,他嘶了下,自己咕哝:
“有本事永远别再跟我说话,别来找我……”
去哪儿呢,邓稚家吧。
雪好重,步子好慢。
冷不丁一道急促的间距很大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蒲因低着头,脑袋偏移了半寸,又重新摆正,迎着林荫小道尽头的雪雾,开始急匆匆前进。
“宝宝,停!穿这么少,往哪儿跑……”
一只有力的手臂贴上来,大掌紧紧攥住蒲因的手腕。
很热,像一锤定音的鼓,落进心底。
蒲因挣了挣,甩不掉,带着很复杂的情绪:
“放开我,我要离家出走!”
“走去哪里,我送你。”
“……”
教授接话太快,小蒲公英没能立即反应过来,怔了怔,看着很傻。下一秒,他就被裹进男人的大衣里,温热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扑来,紧紧包裹着,蒲因不再挣扎。
商什外不再询问他的意见,兜起人往回走,看来这趟离家出走的目的地是,家。
这样显得小蒲公英很没面子哎。
他开始疯狂扭动,雨伞都甩掉了,在风雪里眯着眼睛:
“我不回!没有自由没有沟通……谁要这样冷冰冰的可怕的家……既然你要结扎,那我就去找没有结扎的,放开我……唔……”
屁股上落了很重的一巴掌。
但冬天穿得厚,也没什么感觉,所以收效甚微,蒲因丝毫不带怕的。继续“我不要你”。
商什外微微弯腰,捡起伞,一手抱着他,一手给他撑好:
“那你想要什么?”
雪太大,商什外也眯了眯眼,但气场迥然不同,那种骨子里的压迫感很快腾升。
蒲因吞咽了下,梗着脖子:
“我要吃冰淇凌,我要吃辣条!”
“理由?”
“我快被气炸了,冰淇凌和辣条有助于缓解情绪!”
“不行,回去给你做小蛋糕。”
“不要,就要冰淇凌!”
“太凉了。”
“那我要辣条!”
“太辣了。”
嘿,还真是没法沟通了,商什外最近也太专制独裁了,都要蹬鼻子上脸了。
老公不治没法用。
蒲因噎了噎,很快反击:
“那我一起吃,冰淇凌不辣,辣条不凉,这样总可以了吧?”
离家不远,蒲因离家出走的路程很短,没几分钟,大门口近在眼前。
他开始疯狂扭动,怎么着也得给自己谋点福利吧。
男人抱着他稳稳向前,像是听不到耳边的聒噪似的,直到蒲因在他怀里扒着大门的门把手死活不往里进,商什外怕他冻手,才叹口气道:
“什锦小蛋糕或者糖葫芦,选一个。”
这是依然没有冰激凌也没有辣条的意思。
蒲因重重地“呵”了声,扒住门的手不松,气咻咻地做了选择。
“或者。”
他选了“或者”。
商什外一愣,淡淡皱了眉:
“好好说话。”
“哦,你现在知道要好好说话了?结扎的时候嘴被焊死了吗?我说要吃冰激凌还有辣条的时候嘴被灌了迷魂汤吗?”
“……”
实在是没办法了。
好话说尽,蒲因听不进去为他着想的话,就梗在商什外没有提前告知他这件事上了。
自知理亏,原本想让他少生气结果事情走向还挺不可控,商什外低头吻了吻他:
“宝宝,对不起,再不会瞒你了。”
“哼。”
扒着大门的手还是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