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什外握住他的手,传递着丝丝温度,不敢狠劲去掰,这么冷的天,手指头很脆的,捏了捏蒲因的指腹:
“还可以复通的。我不想你两年孕七还要继续,你又要追求体验感,你自己说,结扎是不是唯一的好办法?”
“什么体验感?”
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从沉重变得飘忽,还带着点揶揄。
蒲因猛地想起被他拽掉的避孕套。
轻轻悄悄缩回了手,低着头,眼皮一掀一掀的:
“哦!”
好吧,那就原谅商什外吧。
原来那地方结扎了还能复通?好神奇。
蒲因进门前跟商什外达成协议,什么时候复通,什么时候再结扎,都由蒲因说了算。
合着把男人那话当成活体玩具了。
商什外慢条斯理地给他拂去脑袋上的雪,轻轻勾了下唇:
“恩。”
灼灼好一阵没见蒲因,并不十分想他,但看着蒲因两手空空,扁着嘴:
“冰激凌,辣条……”
蒲因“离家出走”之前跟蒲帜灼说自己买冰激凌和辣条去了。
此刻将灼灼的手从自己卫衣口袋里拿出来,没有冰激凌,也没有辣条,他看了眼商什外,很一本正经地跟灼灼说:
“冰激凌太辣,辣条太冰,长大了才能吃,知道吗?”
“要长多大?哥哥那样吗?”
“是的是的。”
蒲因跟他说到后面,颇有点心不在焉的意味,聊起蒲望沣,这个兔崽子有半个月没忘家里打电话了。没法往部队里打电话,只有等着。
这眼看着过了六个月的期限,蒲因十分担心,也不知道蒲望沣是死是活。
就连晚上商什外搂住他问“想不想要”,蒲因都没心思,难得嘴巴毒了一下:
“不要,你都结扎了,是不是要恢复恢复才行啊?”
“……”
且不说恢复不恢复的事,自商什外结扎后,蒲因少用了?
这是故意说商什外不行的意思。
商什外用大拇指钻进蒲因的拳头里,使劲按了按,很让人脸红的动作,蒲因羞恼:
“干嘛?!”
回应他的凑近的亲吻,好一会儿后,商什外才低低道:
“行不行,之前没感受过?”
“……还行吧。”
到底还是让蒲因感受了一下“还行”的威力。
他从“还行”说到“很行”,最后是“我不行了”。
商什外才放过他。
蒲因却全然忘却了蒲望沣的事情,都已经抖得坐不住了,竟然头脑清明起来,翻身趴坐了上去,握着刮来刮去,忽然就有点好奇结扎的位置和过程。
被这么捏着抠着盯着,商什外感觉蒲因的目光里藏了一把刀。
大有他点头,蒲因就拎着刀要划开看看的意味。
商什外捏着他细细的手腕,蒲因硬是要闹,非得再挤出一道白灼,他才砸吧着嘴趴在商什外胸膛上沉沉睡去。
凌晨十二点,蒲因又被喊醒,商什外亲亲他撅起的嘴:
“宝宝,生日快乐,二十五岁幸福喜乐。“
蒲因睡得迷迷糊糊,琢磨了一会儿什么叫“喜乐”,他半梦半醒地咕哝:
“只要你不再偷偷结扎……”
“好、睡吧。”
第二天一早,商什外说要给蒲因一个很大的惊喜。
一家三口来到山谷,下了大半夜的雪停了,白灿灿的光,路过时都不敢睁大眼睛。蒲因充当盲人跟在商什外身后,一手捏着搭在商什外肩头的灼灼的小手,一手挂在商什外皮带里。
蒲帜灼小朋友紧张兮兮地被爸爸握着手,时不时给他提醒路:
“要上坡啦!”
“有树枝……”
饶是这样,蒲因还是不轻不重地往前栽了几次。
灼灼将另外一只手也递出去,可是爸爸没有看见,他一下子就慌了,拍拍商什外的肩:
“父亲,父亲……爸爸是不是真瞎了啊……呜呜不要……”
紧接着,商什外从另一侧往后淡淡一瞥。
闭着眼睛的人像是感应到似的,瞬间睁开眼睛,冲灼灼做了个鬼脸:
“没有瞎!”
“爸爸有病。”
蒲帜灼将脑袋转了回去,手也缩回了。
蒲因却还要逗孩子,一下子蹦到商什外背上,惹得蒲帜灼使劲拍他。商什外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前面抱着,后面挂着一个,走得稳稳当当。
蒲因其实是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谁要生日一大早穿风淋雪,跑到山谷里来啊。虽然他很想念这个地方,但不代表生辰日跑来吧,回忆过往,还是来这吃一块雪做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