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阎慧没有丝毫的犹豫,“求求你不要说,可以吗?”
和沈妙预想的有些不同。
沈妙本以为像她这么有心机,能把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应该是擅长做戏,跟谁接触都有所防备,时刻留有一手的性子。
但是当沈妙与她对视的那一刻,并没有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什么复杂的情绪。
求,就是求。
稍稍放低了姿态,却没有用卑躬屈膝的这一套来博取同情。
如果肯答应最好,如果拒绝那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同为女人,沈妙隐隐觉得她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苦衷。她不是怕翻车,怕同时失去三个男人对自己的恋爱,而是在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直觉告诉沈妙,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男人的。至于她周旋在魏东强父子之间的原因,沈妙目前还看不透。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沈妙揉了揉额头,答应她道:“好吧,我答应你,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沈妙不想为难她。
虽然她的行为不道德,但魏东强他们一家人更可恨,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们父子好好地吃一记教训呢?让他们俩都变成戴绿帽子的乌龟王八蛋!
“谢谢,谢谢你。”阎慧稍稍颔首,向她道了一声谢。
“对了。”
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沈妙又有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总觉得你有点眼熟。”
阎慧有些惊讶,随后她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如果说刚才是两个互不认识的人在说话,那当沈妙快要把她认出来的这一刻,她们的关系就已经变成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嗯,确实见过,”阎慧点点头,伸手替她将衣领的褶皱抚平,“小时候你来过我家,当时你还小,被我家养的鹅追得满院子跑,不过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应该都忘了。”
沈妙:……
她确实是记不得了。
因为小时候她实在是太淘,天天跟着村里的哥哥姐姐们追猫打狗、骑猪撵鸭,被大鹅追着撵着叨屁股是经常的事。
但她伸过手来帮自己整理衣领时,已经被淡忘的回忆却又变得清晰了几分。
不过好像与她无关,而是关于另一位姐姐的。
小时候她跟着爷爷去给一位姨姨摸喜脉时,确实在人家家里被大鹅追得哭爹喊娘过,是那家的姐姐帮自己把大鹅给赶走了,还把她姥爷买给她的糖分给自己吃了一颗。
只是,那位姐姐已经去世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
沈妙说到做到,回去后没有跟任何人聊过阎慧的八卦。
准确来说,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出门和村子里的姑婶嫂姐们闲聊,因为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找辅导班和在家复习备考上。
中医执业证的考试一年两次,分别在六月份和十二月份。
为了配合考试时间,好多靠前辅导班都是按“期”招学生的,一期六个月,开始后老师们就全力带着学生备考,不再接收新的学生。
沈妙错过了最近的考试和辅导班招生,而距离下一期开始还有差不多快两个月。
她找报过辅导班的学生问过,说是一定得有很厚的功底,要不上课肯定跟不上,交了钱也是浪费,于是趁着下一期开始之前,沈妙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在家全力复习,查缺补漏。
为了不给家里丢人,沈妙真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掏出来了,早上六点醒、晚上十点睡,除了给人看病之外就是捧着书在啃,简直比当年高中考试还要刻苦。
可就算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也挡不住外面的声音往家里飘。
“冬梅?冬梅?!”
大下午的日头正毒,村妇联的几个婶子就急匆匆地跑来沈家找人,没找到又跑去了他家的医馆。
见沈妙正在看书,便向她问道:“妙妙,恁妈人呢?”
“去老胡叔家了,应该一会就回来了,”见她们神色有异,沈妙好奇地反问道,“咋了?这是出啥事了?”
“清平村的那个魏家……啧啧,家里那女的偷人叫发现了!”
沈妙:???
沈妙定了定神,放下手里的书,再次向她确认道:“真的假的?偷,偷人?”
另一位婶子嫌弃地撇撇嘴,“可不,偷的还是自家的兄弟,真叫不要脸!”
沈妙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在书店里,陪在阎慧身边的那个男人。
他的年龄瞧着比阎慧小一点,难不成说的就是他?
事情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今天中午才传到清河村。
据说俩人是在村里的玉米地里被抓住的,被抓到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衣衫不整,不知道两人摸黑折腾了多少次,附近的空气里都是一股浓郁的骚气味……
“不会吧……”沈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瞧着不是这样的人啊,她难道都不考虑自己的小吗?”
算算日子,阎慧怀孕也快五个月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