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躺在他怀里,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动得她心痒,她伸出一根手指摁住,突如其来,“能不能别动。” 江槐序低头看她,又故意吞咽了下嗓子,懒懒笑开:“又动了,能怎么样。” “好像也不能怎么样。”南蔷仰头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喉结,摩挲着多停留了一会儿,离开时舌尖使力轻轻嘬了下,“只能在你身上盖一个我的小印章。” 她第一次给人种草莓也没什么经验,力气没控制好,痛得他嘶了声,皮肤上留下了块红印,南蔷安抚般地吻了下。 “疼不疼?”她问。 江槐序没说话,揽过她的腰,低头埋进了她的锁骨,唇瓣摩挲,他碰到的地方都像是火燎一般。 南蔷第一次见他这么主动,不太适应,仰着头,浑身感官都集中在他温热的啄吻处。 她还在想,某人当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样,越来越大胆了,直到相触的皮肤倏地刺痛一下,南蔷神经一阵发麻,没忍住在他怀里颤了颤。 “疼吗。”他吻了吻他在她锁骨上留下的吻痕。 南蔷含糊地“嗯”了声。 心说,他是真,一点亏都吃不得。 亲密环节告一段落,南蔷忽地认真了些,还是想把话再说得直白些,给他她能给的所有安全感。 “其实异不异地我不在乎,但我希望你能选自己真正喜欢的专业,不要被别人摆布。美国的艺术类专业也是可以的,我会去找你的,作为你女朋友,大大方方名正言顺地去。” 南蔷回头看他,“不过其实你志愿是不是早就报好了。” “嗯。”他懒懒点头。 “你早就决定不回美国了?” “不是。我到现在也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被T大美院录取。我也答应了我妈去读商科,但这确实不是我最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你?”他笑了,忽地凑近,“你是不是就想听这个。” “所以什么回国拿了行李就要走的话,都是为了逼我就范的小把戏?”南蔷啧啧嘴,心说,某人就是天生的心里控制大师。 “我哪有那么深沉的心机。”江槐序也无奈了,不能否认存在阴差阳错推进的结果吧,但他的心始终是坦诚的。 “不是逼你就范,是想要你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有勇气和我在一起。” “我想过离开是真的,想留在你身边也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伤心了也是真的。” “你男朋友,从头到脚都是真的,只有装不在乎你,是假的。”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你迈出的这两大步,如果你不去纽约找我,如果你不承认我,我也会想退缩。” “现在想想我要是真去美国了,得是多大的一个损失啊。” 明明他浑身都是懒洋洋的,眼角眉梢却偏偏闪着些锐利的光,“你男朋友可是高考状元,利用国家最好的教育资源,被教育培养了这么多年,不得留下来,好好为祖国效力吗。” 其实在她飞到纽约那天他就破功了。 又或者,他只是想找一个能心安理得留在她身边的理由。 “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他说。 “谢我当众亲你?”她笑。 “嗯,还谢你今天下午在医院的事。” 医院? 他不说她差点都忘了。 时间倒回到几个小时前。 …… 咖啡厅里,他们四个聊得正欢,南蔷忽然接到奶奶电话让他们去医院。 “奶奶好像出事了。”她撂下这句话就拉着江槐序出了咖啡厅。 出租车上,她才给他讲刚刚电话的内容,奶奶病情突然恶化了,紧急要动手术,手术前说有事情要交代。 到了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直冲鼻腔,周遭声音嘈杂,急匆匆的脚步声,小孩的哭闹声,大人的叹息声混在一起,响彻在耳畔。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有点实感,医院向来是个沉重又关乎生死的地方。 “快点,是里面那间病房。”表情不自觉凝重,南蔷加快脚步,没多想,无比自然地拉住他的手,一把推开了病房门。 目光相对,南蔷脚步顿住,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他们。 病床旁边站的是江海升和陈风。 江槐序也愣了,僵在她身后,手还被她攥在手心,虽然垂着,却格外刺眼。 他都做好了被她一秒放开,甚至甩开手的准备,可她没放。 南蔷立在原地,从他的角度看,她的肩膀瘦窄却挺得很直,像株风雨中温柔却倔强不服输的木棉花,不躲不闪,只是坚定地握着他的手。 再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 看到他们紧握的手,陈风眼睛都红了,像是扎了根倒刺在眼底,说什么也要立即拔出来。 她快步走过来,高跟鞋在地上踩得“哒哒”响,伸手就拽南蔷,“你怎么就那么贱呢。” 江槐序把她护在身后,江海升也冲上来拦着她,语气不悦,“你注意点用词。” 他避开目光,明显是耐着性子,指指南蔷,“你们把手放开,像什么样子。” “你就护着你女儿吧。”陈风瞪着眼睛,语调愈发讽刺,“你自己嚼完吐了的口香糖非要踩在鞋底,黏上了甩都甩不掉。” “还有你。”她回身指着江槐序鼻子,“我让你出国留学,谁让你回来的!” …… “都给我闭嘴。” 始终在病床默不作声的奶奶突然发声,与此同时桌上的花瓶被她“砰”地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玻璃碎片反射着刺眼的光。 世界顿时安静了。 奶奶沉声开口,语气毫不含糊,像是忍无可忍了:“怎么一个个都活到五十多岁了还活得像个畜生,只会推卸责任。” “当年自以为是搞出那些恩怨纠葛的是谁。只会生,不会养,该陪伴养育的时候没出现,现在出来指点江山来了,寒碜不寒碜。” “自己种下的因果自己去偿还,没有让小辈出头的道理。” “别人我管不着。”陈风不屑,指着江槐序,“但我是他妈,我自己儿子我还管不了了是吗。” “喜欢拿辈分压人一等是吧。”奶奶也不自觉升高了语调,“那我今天就倚老卖老了。” “我话就撂在这里,只要我活着一天,就谁也不许动这两个孩子。” …… 后来南蔷才知道其实奶奶病情不严重,只是找个借口把他们所有人聚在一起而已。 在纽约和他吵架不欢而散之后,她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大意就是和奶奶坦白了自己和江槐序的关系,想寻求她的帮助。 …… 思绪回落,南蔷还窝在江槐序怀里,低头有意无意地玩着他的手指,喃喃道:“我想了一百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