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电子设备应当都在这儿了,你随便看看。” “今天上午查了邵文峰近月的通讯记录,号码都是实名过的,人员信息也汇总排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柏绎一边眼神发亮地拿过证物袋,一边汇报上午的成果,“邵文峰的社会接触面有点广,按照之前的关系网粗略过了一遍,就几个关系比较亲近的村干部特别调查了一下,并未发现和凶杀案有什么关联,反倒是推断出,整个白瓷村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毒/品运输和交易中转场所。嘿,他们运/毒/品居然是借助进出村子的运粮车和水车!” 梁方叙被程迩忽视,虽然觉得心中憋屈,但还是认真提供了解释:“1.07大/麻种植案结束后,南山市抓到的吸/毒/人员依旧近一半正在吸/食这种毒/品。你也知道省厅禁毒总队一直没有停止追溯根源,邵文峰虽然当年并未被查,但是做过必然留下痕迹。白瓷村已经重点盯了两年,我们这次的收网行动,就计划在你们这案子结束之后。” “嗯,我们这边会尽快。”程迩点头,又看向温箴言,“方才我们在邵文峰家中找到一间暗室,里面发现一女一死婴,其中那名受害人女士已经精神失常。温老先去看看,能不能先确定两人的身份。” “许琅搭档小余同志去审一下刘琴君,钟哥跟我再去试着安抚一下那位受害人。”程迩简简单单作出安排。 余寂时稍稍顿了一下,抬眸和许琅的眸子对上,他一双黑眸阴冷无澜,寒光纤薄如刃,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看上去很冷漠。 但余寂时知道对方并没有恶意,甚至因为他眼尾向下,淡淡颔首,明白对方是对自己作出了相对友好的表情和招呼。 许琅同余寂时都是对内比较安静沉默的,但余寂时是因为性格孤僻、敏感慢热,而许琅明显只是不善于推理表达,便只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多加施展。平时出外勤他往往做得比说得多。 程迩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懒洋洋勾了勾唇角,蹭过余寂时右肩时抬起手臂绕过他身后,掌心拍了拍他另一侧肩膀,算作鼓励。 亲自带了几天,他相当认可余寂时的能力。刘琴君并不难缠,说重要也不算重要,在他不告诉他需要榨出什么信息的情况下,他也好奇余寂时会做到什么程度。 想着程迩轻叹口气,虽然喜欢带他在身边,可惜如果让对方对自己产生过度的依赖,反而会害了他。 等几人相继离开临时办公室,余寂时抬头看向许琅,朝他露出一个极轻极淡的笑容,眼眸亮似月的清辉:“许哥,麻烦了。” “不麻烦,我凑个数。”许琅轻抬唇角,语气平常。他并不擅长讯问之类的事,也知道自家队长这样安排就是想考验考验余寂时。 第19章 审讯室中,妇人满脸倦容,眼皮已经肿起来,没精打采地倚在椅背上。门一开一关,她应激地动了动手指,便再没有反应。 w?a?n?g?阯?F?a?布?Y?e????????????n?2???2????????o?M 室内光线不亮,余寂时轻低下颚,半张脸铺上一层淡淡的阴翳,他眉目清明,语气平常:“我们例行对您进行讯问,希望您能够配合。” 刘琴君抬眸瞄了眼两名警察,方才都见过了,两人均是冷面无私,毫无半分温和亲近模样,尤其是那位身穿露臂黑衬衫的高壮男人,看上去就极不好惹。 那一伙人里令她最畏惧的那个不在,刘琴君难免放松了几分,但对于余寂时常规的讯问,都选择闭口不言,把装傻贯彻到底。 看着她松弛又紧绷的复杂状态,指甲划擦桌板,余寂时猜不出她心中所想,只是想起密室里的疯女人,心中便升起几分薄凉,开口就毫不客气了:“邵文峰把那位女士关进暗室时间不短,你这么长时间,就没有过一瞬间,后悔过么?” 分明只是很淡很轻的话,于刘琴君而言就是直击心灵的质问,她呼吸都浅了,好似被人钳住脖颈,掐住喉咙,令她喘不过气来。 “刘琴君,邵文峰教过你什么,你记得很清楚。”余寂时缓缓弯了下唇,露出几许嘲讽的意味,“可现在这种情况,即使但没有你的口供,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已经能够让邵文峰接受应有的惩罚了。而现在,你坦诚与否,与法律对你的惩罚有关。” 刘琴君的脸色瞬间一白,颤着嘴唇,欲言又止。 坐在他身侧的许琅也愣了片刻,余寂时此刻的状态清醒坚定又松弛自信,即使程迩不在也完全能震得住场,与他平日沉默安静的形象大相径庭。 “你没懂吗?”余寂时只给她半分钟的沉默时间,眼神深沉地凝视着她,虽是问句,却已然是肯定的口气,“你当然不懂,毕竟邵文峰不会告诉你,他具体做过什么,有什么后果。你需要做的,就是作为工具辅助他,在事情败露后,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见刘琴君扣动桌面的手指僵住顿住,余寂时轻扫了眼关于刘琴君的资料,薄唇轻抿一下,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哀悯,“邵文峰是鍪县五村里相对富贵的人家,在家长支持下,成为那几年唯一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毕业后便分配到南山市,从基层做起。一路高升,却仍不忘家乡的贫困,亦难舍老家糟糠妻,故七年前回到鍪县,担任村委书记,亲自指导家乡扶贫事业。这是大部分人对邵书记将近五十年人生的概括。” 顿了顿,他问道:“你呢?” 刘琴君被他突如其来的反问问得一愣一愣,可血液莫名发冷,一双混浊的眼上都仿佛蒙上一层浓重雾气,她如何都拨不开,只能茫然望着余寂时。 “刘琴君,峤州市鍪县人,初中辍学,最初在县城务工,生活贫苦。二十三岁和大学毕业的邵文峰结婚,然而并未美满几年,丈夫便离乡,你独自照顾年幼的孩子,在乡务农,生活花费基本上都是远在南山市的丈夫寄来的。” 余寂时语气很缓,说话时总有一种故事感。而故事的主角,听到几个触动到内心的词,眼神渐渐有了温度,眼眶再度湿润。 “我想你是很了解他的,他是你的丈夫,可你又不够了解他。”余寂时稍有不忍地错开她的目光,望向她做农活粗糙的手,她身上朴素土气的衣服,眸色深深,“你觉得他为什么选择你?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丈夫吗?” “邵文峰大学文凭,而你初中辍学,他为什么和你结婚?他在南山市如鱼得水,却把你留在家乡,他为什么不把你接去享福?你肯定也问过自己,但你找到过的理由能说服你自己吗?” 接连的质问,令刘琴君脸上已经布满泪水,一双眼布满血丝,因惊恐和悲伤而瞪大,嗓子发出微弱却急促的哽咽声。 “他分明见识广阔,却从不帮你提升见识,你觉得他这是在保护你爱你吗?”余寂时也觉得心中酸涩,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