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了顿,“刘美伊也是半道撞见这场景,并不认识犯罪嫌疑人,但能够确定的是,钱雪惠一定认识这名嫌疑人。” 中控室画面中,被解开镣铐的钱雪惠在两名民警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吃着午饭,细嚼慢咽,动作优雅,神态自然得压根不像被关在审讯室里的嫌疑人。 民警耐心地等她吃完饭,在收拾完审讯桌后,再度将她的手腕扣进镣铐中。 钱雪惠眼尾向下耷拉,眼尾已经流露出一道道不浅的皱纹,漂亮精致不复存在,此时尽显疲态,塌着肩膀微微向后靠,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耐。 她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无辜:“我说,你们审也审过好几轮了,该说的我都交代得差不多了,你们一轮轮熬着我也没有用啊。” 负责审讯的民警四十出头,正是经验丰富又有精力的年纪,一头黑直板寸,穿着警服内衬,双臂环胸,面无表情,透出一种铁面无私的冷静。 “方才我们的同志已经对刘美伊进行了讯问,作为目击证人,刘美伊供出,梁宛与张清怡皆是在你的足疗馆中,被一名男性嫌疑人所杀。”民警面对她烦躁的抱怨无动于衷,眼神锐利,毫不犹豫地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当然,你在其中扮演了协助抛尸的角色。这个男性嫌疑人,你肯定认识吧?” 钱雪惠先是一怔,随即意料之中地轻嗤一声,抬眸盯着民警的眼睛,丝毫没有隐瞒:“杀人犯是我的客人,叫张鲁生。鲁班的鲁,生活的生,本地人。” 顿了顿,她无所谓似地耸了耸肩,“我瞒着你们也没用,省得你们再一遍遍问我了。” 她显然是已经被熬烦了,但如此淡定把名字说出来,还是令监控室的余寂时微微眯起眼睛。 抬眸对上程迩的目光,果不其然,他凤眸垂下,眼底也满是怀疑。 把这个名字记下来,余寂时跟着程迩立即回到了临时办公室。 秦相宜带着伏葭,正把盒饭拎到办公室桌面上,见两人表情严肃推门进来,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搓搓手准备开饭的柏绎从电脑前冒了头,露出毛茸茸的卷发,朝着程迩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审讯那边是已经有结果了?” 程迩没有过多赘述,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刘美伊和钱雪惠前后都招了,杀害梁宛和张清怡的,是一名男性嫌疑人,姓名叫做张鲁生,你查一下这个人,呈安市本地人。” 柏绎抬起手腕比了个“OK”,紧接着便拉出电脑桌下的键盘,手指落在按键上,一手操控着鼠标,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只剩下键盘被敲打的清脆响声。 这时,钟怀林和许琅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办公室,刚推开门,就听见柏绎一拍桌面,声音透出激动雀跃:“查到了!张鲁生,34岁,呈安市本地人。” 余寂时微微一愣。 这发现简直是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能让钱雪惠轻易说出口的名字,大概率是个假身份,没想到真的查到了这样一号人。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é?n?Ⅱ????????????????M?则?为?屾?寨?佔?点 余寂时走到柏绎身后,垂眸轻瞧着电脑屏幕上的人物资料,个人信息档案上的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尖下巴,两腮发鼓,眉毛很淡,照片定格,显得双目略有些无神。 秦相宜眼眸中的震惊也渐渐散去,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赞叹,虽然不想承认,但特殊案件调查组的办案效率确实超出她的预期,令她相当佩服。 想来他们抵达呈安市就开始马不停蹄为案件奔波,秦相宜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开口说道:“我们刑侦支队刚刚一个案子结束,现在有多余警力,可以帮你们接下这个抓捕任务,你们先回酒店休息休息,等我们消息吧。” 程迩沉默片刻,漆黑的瞳眸中闪烁着细碎微光,抬起手腕轻轻扶着身边的椅背,对上秦相宜利落冷淡的眼神,微微颔首,开口说道:“好,多谢。” 再是针锋相对的两人,面对案情也必须通力合作,况且本质上,优秀的人是相互欣赏的,所谓不对付,只是性格冲突。 在办公室里吃完午饭,一队人终于从公安局大楼走出去,回到酒店。 在程迩洗过澡后,余寂时也洗了澡。 温热的水包裹全身,仿佛能洗去几日的疲惫,水汽氤氲,雾气缭绕,面前镜子上覆盖一层白蒙蒙的水雾,凝结成一股晶莹的水珠,顺着玻璃表面缓缓滑落,留下一道道水痕。 余寂时换好衣服,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出卫生间。 程迩刚刚吹干头发,手里拿着吹风机,神色疲懒,黑发蓬松而凌乱,碎发轻搭在眉梢,修饰得他锋利的眉眼都柔和几分。 见余寂时走出来,程迩朝着他招了招手,嗓音慵懒:“过来,吹吹头发。” 余寂时不吹头发总会头痛,闻言轻微点头,走到他身边,刚准备接过吹风机,就被一双修长宽厚的大掌扶着肩膀推倒,顺着力坐到了床上。 沐浴露的香气扑鼻而来,茶香清幽而淡雅,是他身上的味道,静静流淌在空气中,将他身上略微苦涩冷冽的松柏香气都笼罩其中。 香气碰撞又缠绵,程迩纤长骨感的手背上隐约浮现几根青筋,温热掌心覆在他修长的侧颈,将他的头摆正。 指腹若有若无掠过他微凸的喉结,一股莫名的酥麻从漫上尾椎骨,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 余寂时从他突然的动作中回过神来,薄唇轻张:“……程队?” “我帮你吹吧。”程迩垂着眼帘,纤细的睫毛染上绚烂的颜色,眸中潋滟的光芒恍若跳跃的金子,唇畔的笑意自然而散漫,被金色融化得很暖。 吹风机嗡嗡响起声音,有凉风吹过额头,余寂时便没继续开口拒绝,默默抿上嘴唇。 午间的阳光暖融融的,两人一站一坐,身影交叠。 程迩轻抬手腕,手掌放在吹风机出风口一拳距离处,感受着风的温度,调整着合适的温度,生怕过冷或过热,会让他感到不舒服。 一阵温热舒适的风吹过额头,落在发间,他寸长纤细的手指轻而缓慢地在余寂时柔软的发丝间翻动。 吹风机低沉而均匀的嗡嗡声,在静谧的室内响起,好似岁月静好。 暖风在耳畔拂过,男人的指尖偶尔与他头皮相触碰,像按摩一样舒服,有晶莹的水珠从凝结的发尖吧嗒掉落,润湿了他的衣领。 吹干头发后,程迩把吹风机关上,垂眸轻瞧他神情。果不其然,他安安静静地抿着唇,耳根泛着霞色,一抹粉红从修长的颈蔓延到脸颊。 唇角压抑不住地挑起一抹很淡的弧度,转瞬即逝,他将插头取下来,把线缠绕起来,放回卫生间。 洗完澡一身清爽,两人短暂睡了午觉。 一觉睡到五点多,刚睡醒门就被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