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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6(1 / 1)

。 空气一时间凝滞住。 办公室空间并不逼仄,两人之间也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余寂时却无端感到一阵心悸,喉咙似被紧紧堵塞住,窒息感令他思绪混乱,吞咽食物的动作都慢吞吞的。 手腕轻微晃动一下,米饭从筷子缝隙间滑落,他难以强装平静,更无法做到若无其事,薄唇紧抿,眼尾余光悄悄瞥向身旁的人。 那人肩线舒展,眉目疏淡,垂眸专注地看着盘中饭菜,目不斜视,咀嚼慢条斯理,吞咽却干脆利落,正是他一贯的冷酷作风。 百叶窗筛出一缕缕光线,尽数洒落在他深邃立体的眉眼,金灿灿的,细碎光色在浓密长睫上跳跃。 忽然,吧嗒一声,筷子被撂下,落在塑料餐盒的棱角上,碰撞出闷钝声响,未及余寂时回神,程迩便已经偏过头看来。 余寂时心尖一颤,呼吸骤停,仓皇回避视线,垂下眼帘,齿尖咬住花卷,侧颊鼓起一点儿弧度,燥热感自心底蔓延,后颈泛起细密汗意,耳廓倏然漫开一抹怪异的红。 程迩怔了怔,唇角隐约翘起一抹弧度,却被立即压下。 须臾,他轻挑眉梢,神色傲慢,冷冷讥讽道:“我能做到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也是。” 井水不犯河水。 余寂时机械般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喉间泛起一阵苦涩。 口腔中的花卷突然有些发酸,酸得难以下咽,酸意顺齿根蔓延,而柔软蓬松的面团如同长了尖锐的硬刺,密密麻麻刺痛舌尖、喉管,泛起一丝细微的麻。 然而一切情绪都被他强压在心底,未曾流露在脸上,他面上平静到麻木,平静得诡异。 程迩见他沉默,一抹浓稠暗色在眼底翻滚,唇角动了动,却没再言语。 十分钟后,两人无声地吃完饭,一前一后收拾完餐盒,直奔监控室。 此时监控室中,郝阳正揽着磊哥的肩膀,单手叉腰站在在主屏幕前,眉心褶皱迭起,沟壑愈深,衬得他神色都十分冷肃。 两人一齐仰头看着主屏幕,上面正是审讯室中的画面。 审讯室的光线昏沉而压抑,狭小的空间里,海振南被牢牢禁锢在审讯椅上,肩膀瑟缩、轻颤着,脊背佝偻,畏头畏脑,丝毫没有当初嘴硬对峙时的神气。 讯问正在进行中,钟怀林怀林剑眉紧蹙,眼尾凌厉地上挑,声音沉缓,话音透着一丝难掩的犀利:“既然你说你和凶手并不认识,那他怎会找上你?” “我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海振南脸色惨白,泪痕爬满脸颊,双目猩红,眼皮肿胀,微凸的眼球活像两颗灯泡。 他一边说急切地向前倾身,唾沫星子向前喷溅而出,“那天他突然找上门,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 话音未落,他浑身地打了个寒颤,一抹涨红从脖颈一路漫上耳根,他声音陡然低弱下去,低到几不可闻,“警官,我…我想尿尿……” 一瞬间,空气陷入沉默。 程迩轻扯唇角,喉间溢出冷笑,轻飘飘一声,透着一丝漫无边际的嘲讽。 余寂时一时也无言以对,微仰起头,视线仍死死黏在监控屏幕上,试图辨出海振南的真实意图,可左看右看,都觉得他不像装的。 审讯室内,钟怀林眉心一跳,眼底溢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神色冷硬,沉声质问:“第几次了?海振南,我们这刚审多久啊,你哪来这么多尿?” “这次……是真的!”海振南下颌紧绷,喉结痉/挛般上下滚动,嘴唇竭力开合,话音极尽忍耐,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中艰难挤出,干裂的唇瓣被咬破,渗出细碎血珠。 钟怀林与许琅交换了个眼神,神色讥诮,显然不信。 直到刺鼻的尿骚味扑面而来,淡黄色/液体顺着男人裤角淅淅沥沥淌落,在地面堆成一滩—— 钟怀林脖颈一梗,颈侧动脉突突直跳,瞠目结舌半晌,才闭眼深吸一口气,终于甩开手中的签字笔:“得了,先带你去清理一下吧。” 可手铐被解开的瞬间,海振南却像被抽了骨头,塌着肩膀瘫在椅上,胸膛起起伏伏,喉间发出一阵变了调的呜咽,泪水积蓄,汹涌像冲破眼眶。 忽然,他抬手死死攥住钟怀林的袖口,颤抖着开口:“警官,我不会坐牢的对吧?这件事,真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都是被逼的啊,我和杀人犯真的不是一伙的……” 钟怀林与许琅面面相觑,相对无言,只余叹息。海振南此前咬死不认与凶手相识,他们只当是他撒谎抵赖,可眼下这场面,人似乎是真的只是被胁迫。 监控屏幕外,余寂时薄唇微抿,轻抬眼眸,视线与程迩短暂相接,又顺着他的目光,无声地转向郝阳。 程迩神色倦倦,兴致缺缺,连嗓音都透着股懒散:“怎么审的啊,这人怎么回事儿?” 第190章 “如你们所见。”郝阳轻叹一声,偏过头时眼尾微微下垂,神色萎靡,声音里透着疲惫,“就是些常规问询。海振南倒是配合,只是事儿挺多的……没说几句就嚷着要上厕所,谁知道这次竟然是真的啊。” 他话音落下,不仅程迩,连余寂时都觉得荒谬可笑,烽火戏诸侯的戏码,居然在今时今日的审讯室重新上演了。 磊哥站在一侧,掌根抵着额头,轻阖双眸,神色疲惫,拇指重重按揉太阳穴,舒缓着头痛,声音十分轻缓:“依我看,这小子是真胆小,也没什么心眼子,多半是问什么说什么了。据他交代,案发当晚八点多,他独自在家时听见敲门声,以为是父母上楼,没多想就开了门。” 说完,他又补充道,“海振南确实和父母同住一栋楼,老两口住楼下,姐姐在外租房,他独自住在楼上。当时被人闯进门拿刀架着脖子,他很难不屈从,又加上凶手软硬兼施,用十万巨款做诱饵,他当然欣然同意帮凶手篡改监控。” 郝阳眼尾漫开一丝嘲讽,唇角上翘,声音低沉发闷,透着难掩的嫌恶:“凶手人倒是聪明,刀架脖子上海振南事后一定会报警,可海振南收了他的钱,就等同于上了他的贼船,只要不被我们发现,他就一定会一直帮对方隐瞒下去。” 程迩迩微微颔首,双臂交叠,宽松袖口滑落寸许,露出腕间蜿蜒的青筋,他指尖在臂肘轻叩两下,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启唇道:“我也认为他没说谎。” 顿了顿,他凤眸轻眯,“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凶手如何知道海振南手里有监控室的钥匙,又是如何精准找上门的。” 监控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余寂时指节轻轻擦过下唇瓣,眼睫低垂,下意识轻声呢喃:“凶手对这个小区的熟悉程度简直实在超出预期。” “确实啊。”郝阳蹙眉,眉心皱出深深的沟壑,嘴角略微下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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