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KTV大门镀满足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两名侍者同时躬身发力,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香水的艳/靡气息扑面而来,音乐声愈发清晰,那旋律颓/靡、混乱,震得余寂时头晕。 高音久久不歇,扭曲嘶鸣,人久处在这种环境,理智濒临失控,欲/望肆意膨/胀,心跳加速、情绪高涨,必然会抛开一切纵情于此,挥金如土。 余寂时心下唏嘘,沉默中和程迩一同走进大门。 两人甫一进门,一名身穿侍者服的男人便悠悠晃来,眼神轻蔑,满不在乎地上下打量两人一番,见他们穿着普通,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嗤。 然而不等他开口嘲讽或是驱赶,程迩便直截了当开口说明目的:“见戴老板的,辛苦带我们去1818号包间。” 侍者显然是被嘱咐过什么,闻言面色骤变,脊背恭敬地一弯,连带着脸上笑意都变得谄媚,二话不说便伸手引路。 “我带您二位从这边走,只有老板的私人电梯才能上18层。” 第198章 呛鼻烟味与浓烈香水味混在一起,熏得的空气甜腻到发臭,余寂时四顾周围陈设,名贵大理石铺就的大厅十分亮堂,正中央摆放的饕餮雕塑被镀上满满一层黄金,此时正张开贪婪大口,威风凛凛。 廊道上,壁灯昏黄,光影堆叠,人影幽幽落在脚下,被拉得扭曲变形,隔音墙将尖锐音响阻挡在外,周围寂静到诡异,仅余下极轻的脚步声仍回荡在耳边。 走进私人电梯,内部空间密闭,但属实不算狭窄,三人相隔一段距离站定,等待电梯平稳而迅速地向上升。 余寂时始终保持着警惕,闲暇之余观察四周,一眼便瞥见头顶的监控设施,摄像头圆形身体僵硬扭动,一点猩红闪烁不定,如同一条暗中窥视的毒蛇。 “叮——” 电梯抵达,发出一声机械的提示语,侍者略微弯着脊背,侧着身体,脸上堆着僵硬笑容,语气十分礼貌:“直走就是1818,我们都是进不得十八层的,不便再领您二位进去了。” “麻烦。”程迩敷衍应了声,紧接着斜瞥余寂时一眼,示意他一起向前。 悦色KTV十八层比想象中更大,就连廊道都十分宽阔。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ü?????n????????5??????????则?为????寨?佔?点 中央红水晶吊灯沉甸甸垂坠,映射出斑驳红光,在墙面上沉缓地流淌,两侧有无数扇小门,此时门扉紧闭,金色数字标牌下,还有文字提示。 从私人厨房、餐厅等餐厨间,到台球厅、棋牌室等娱乐场所,再到浴室、卧房等生活区,各类设施一应俱全,已经全然不是单纯的KTV了,这主人显然深谙享乐之道,每一处设置都透着奢/靡。 麝香浓烈的气息在空调冷气里丝丝缕缕地游走,廊道幽深,余寂时脚步刚动,两道铁墙般的身影便立即横亘在眼前。 两名保镖身形强壮,剃着寸头,一身黑色西装紧绷在身上,手中都拿着金属探测仪。 余寂时忽然想起郝阳递来的字条,戴家良的要求被简单记下,“禁带警械”这条他们答应并严格遵守,可对方这番阵仗,不是不信任他们,便是存心刁难。 程迩修长的大掌倏地扣住迎面晃来的探测仪,神色冷淡,嗓音淬着冰,“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我们和戴老板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话音未落,他已反手扣在余寂时肩上,微微用力,带着他一齐转过身,作势要走。 “二位直接进吧!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名保镖闻言却面色骤变,紧张地叫住两人,同时立刻后退,让出一条通道。 两人无声对望,眼底都划过一抹讽刺。余寂时和程迩并肩前行,越过两人后,便顺着廊道一路向前。 道路尽头,1818【歌唱厅】的金属门牌泛着金属冷光,数字被刻意扭曲成蜿蜒蛇形,略显诡异,门紧闭着,严丝合缝,连一丝气流都透不出来。 靠近这扇门,余寂时下意识屏气凝神,心跳声愈发剧烈,掌心再度渗出细密汗珠。 他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呼吸一沉,忽地,程迩的袖口掠过他后颈,大掌再次落在他肩上,沉稳而有力。 视线相触的刹那,余寂时心神稍定,心中紧张感顿时消散不少。 三秒静默后,程迩移开目光,抬手,指节抵上门面,蓄力一推。 一股阴冷气流扑面而来,余寂时下意识蹙眉,呼吸发轻,烟草的焦苦混着酒液的醇烈,略显呛鼻,在鼻腔里烧出一丝灼痛。 室内光影昏昧,顶灯投下微弱的蓝光,冷幽幽的,比月色更薄凉,被墙侧晕开的暖黄灯光稀释了几分。 真皮沙发U形摆放,男人独占中间最长一条。 他坐姿嚣张随意,身躯微显富态,臂膀松弛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手腕微抬,粗短的手指间松松夹着一支名贵香烟,青烟袅袅,在昏暗的光线中氤氲四散。 雾气缭绕间,那张脸时隐时现。 与证件照上的呆滞木然截然不同,他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每一根头发都被染得乌黑,额前泛着油腻的光泽,那双狭细眼眸中瞳孔灰浊,却透出的一缕敏锐的精光,像只狐狸般老谋深算,狡黠异常。 戴家良翘起的二郎腿原本节奏抖动着,在此刻忽地悬停住,他稍微坐正了身体,眸子眯成一条缝。 “程迩?”他的嗓音被烟雾熏得沙哑,喉间混着痰音的黏腻,尾音上扬,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不可置信。 指间的香烟顶端泛着一缕猩红,随着他颤抖的动作,火星明灭,烟灰簌簌坠落。 余寂时静立一侧,目光在两人之间无声游移。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程迩神色淡漠如常,眸若寒潭,不起丝毫波澜,而戴家良眼皮都纹丝不动,在漫长的沉默中缓缓放下交叠的双腿,臃肿身躯前倾出一道弧,面上惊诧转瞬即逝,很快归于平静。 片刻沉寂后,戴家良抬起手腕,烟嘴凑近唇边猛吸一口,烟雾吞吐间,他胸腔震动,发出一声阴森闷笑,语气十分微妙:“你居然没死啊?” 这问题属实不算友好。 程迩鼻腔溢出一声轻嗤,轻抬下颌,率先移开视线,眼尾余光斜斜瞥向身旁人,递去一个眼神,余寂时便立即心领神会,随他一同落座。 戴家良叼着烟仰靠回去,方阔下颌绷,眼中含着冰冷笑意,在幽蓝灯光下略显诡谲,火光映亮他爬满血丝的眼球,烟圈在沉默中缓缓上升。 “老朋友”重逢,竟是这般情景,属实是出乎余寂时预料。 他目光在二人之间反复徘徊,见双方皆面无波澜、神色莫测,愈发捉摸不透缘故。 察觉到身旁人的困惑,程迩眼波微转,余光轻扫向他,唇角忽地一勾,挑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片刻沉默后,幅度极小地摇了下头。 余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