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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4(1 / 1)

发生持刀伤人案!” 男人嗓音沙哑、年迈,夹杂着一丝疲惫的喘息,“行凶者被群众制服,受害者腹部连中三刀,不清楚是生是死,急救中心已经迅速发车!” “通知附近派出所立即出警!”接线员猛地转身,对着调度台厉声喝道,他脖颈青筋暴起,声音在指挥中心内炸开。 余寂时的脚步蓦地顿住,程迩恰在此时回首,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撞,四目相对,呼吸都不约而同地滞了一瞬。 程迩眸色骤然沉暗,眉骨下压,喉结滚动间,发出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走,我们也去一趟!” 尾音未落,钟怀林与许琅已交换眼神,四人步履生风,迅速冲回办公室,取了车钥匙,便直直冲出公安局大楼,朝三街芦花胡同奔去。 夜色如墨,晚高峰过后,长街空旷寂寥,格外瘆人,笔直的道路无限延伸,仿佛没有尽头,两侧建筑如巨兽骸骨,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朱漆斑驳的四合院、低矮破旧的平房、直破天空的摩天大楼,都被笼罩在浓重的夜色之下。 稀薄的月光艰难穿透云层,在柏油路面上投下朦胧的光晕。汽车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偶尔响起的鸣笛声在建筑间回荡,平添几分诡谲。 芦花胡同距市局不过十分钟车程,透过车窗,余寂时远远望见案发现场—— 一盏昏黄的路灯在黑暗中撑起微弱的光圈,红蓝警灯交替闪烁,将斑驳的灰墙映照得忽明忽暗。 救护车刚刚驶离,顶灯划破夜色,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细碎声响,混着围观者窃窃私语钻入耳膜。 胡同两侧是年久失修的四合院,苔藓在墙根蔓延成绿潮,裂缝中渗出阴冷淡霉味,裹挟着一丝血腥气,弥漫四溢,丝丝缕缕钻进鼻腔,激得他脊背窜起一阵战栗。 程迩猛打方向盘甩尾停车,余寂时已扯开安全带,推门刹那,夜风灌入袖口,他这才惊觉掌心早已被黏腻的汗水润湿,心跳声震耳欲聋。 五月的风本该裹挟着燥热,此刻却渗着反常的凉意,一丝一缕剖开夜色,将寒意细细密密地扎进皮肤里。 警戒线被拉得很长,直直延伸,将整个十字路口团团围住。 分局刑侦大队的队长立在人群中央,神色冷厉,抬手一挥,指挥着警员进行人群的疏散,嗓音沉沉,警员们应声而动。 而有一人精立在原地,执笔疾书,和同事一起对路人进行问询,做相关的笔录。 余寂时跟在程迩身后,他跨过警戒线时,绷带般的黄胶带在腿侧簌簌震颤,他视线扫过混乱的中心。 两名警员正钳住一名男人双臂,用力一拽,银色手铐咔嗒咬合的声音十分清脆,在一片沉寂的夜色下格外清晰。 那人踉跄着被推搡向警车,后颈暴起青筋,在蓝红警灯下格外明显,他嘴里似乎还呢喃着什么话,呜呜咽咽,余寂时听不清楚。 地面上,一滩血泊在强光下显现出来,鲜红色尚未凝涸,蜿蜒流淌,每一滴喷溅的轨迹都格外狰狞。 动脉血特有的艳色刺得人眼球发胀,余寂时只看一眼,就能想象出当时刀子入腹时的迅猛和狠戾。 而而此时此刻,一名老大爷枯瘦的手指颤巍巍指向嫌犯,脖颈前倾,喉结上下滚动,沙哑的嗓音混着痰音,手臂在空中晃动,袖管灌满夜风,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当时的场面。 第240章 老人说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喉结随着吐字上下滚动:“那小子嗖地就从巷子口窜出来,真真是吓人一跳!” 他覆满厚厚老茧的手在空中比划着,“他手里拿着把刀,扒拉着站在那块儿看象棋的小伙子,噗嗤噗嗤噗呲就是三刀,当时我们这群人吓得把棋盘都打翻了,多亏老孙的儿子……” 他每说一个拟声词,枯瘦的胳膊就跟着颤抖一下,话音未落,老人突然踮起脚尖,褪色的蓝布鞋在石板路上擦了擦,青筋凸起的枯瘦手臂费劲八叉地勾住身旁年轻人的脖颈。 他咧嘴一笑,眼尾的皱纹层层,漾开,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喷着唾沫星子,拇指往年青人胸口一戳,“这小伙子可不得了,健身教练,当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把那杀人犯肩膀扳住,啪地一摔,跟摔麻袋似的掼在地上了!” 余寂时循声望去,昏黄的路灯下,白石棋盘歪斜地躺着,石头并不平整,但表面是光滑的,上面横横竖竖,被划分出楚河汉界,显然是象棋棋盘,此时歪歪斜斜倒在地上,檀木棋子散落四处,一枚“帅”字棋正卡在石缝里,红漆剥落。 被拽到民警跟前的年轻人站得笔直,肩胛骨在薄薄T恤下绷得极紧,汗珠顺着他的太阳穴滚落,在下颌线悬停片刻,终于啪嗒砸进锁骨凹陷处。 他脸颊涨得通红,双眸微微发亮,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对警察说道:“其实当时根本就没多想,也没考虑危不危险,当时事情发生了,我一下子就冲上去了!” 做笔录的民警掀起眼皮,他的目光掠过那局残棋,笔尖在纸上停顿片刻,墨渍晕开,紧接着询问细节:“当时人冲出来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呢?” 老大爷顿时来了精神,他搓着骨节突出的手指,两片薄嘴唇开合间,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警察同志您瞧……” 说话时,他身子微微前探,带着股陈年烟草味,伶仃手指指向石桌,“我们就是在看象棋嘞,我们这两条巷子的街坊邻居,平时年纪大没什么工作的,或者是下班早的,就在这张桌子上下象棋,大概是从下午三四点钟老爷儿不晒的时候就开始,一直下到晚上八九点钟才回家睡觉。” 见老大爷这般配合,那名民警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肩颈线条不再僵硬,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几分:“那名受害人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年轻男人接过话头,声音低沉:“被捅的叫刘俊杰,就住这附近,和我年纪差不多。” 他顿了顿,喉结微动,似在斟酌措辞,片刻后紧接着说道,“他是附近小学的老师,也是个棋痴,每天下班没什么事,就爱凑在这儿看大爷们下棋。” 他抬手指了指歪斜的石桌,指尖微微发颤,像是仍心有余悸。 “那行凶者呢?你们认识吗?”另一位民警紧接着追问。 众人面面相觑,眉头紧锁,努力回想那张狰狞扭曲的面孔,却纷纷摇头 空气一时凝滞,民警笔尖在纸上疾走,记录下证词后,几人默契地侧身,目光齐刷刷投向不远处站得笔挺的大队长,见他微微颔首,众人这才合上笔录本,收笔归队。 大队长接收到程迩递来的眼神,缓步上前,眉间沟壑深陷,眼底忧虑沉沉,他抬手,覆满厚茧的掌心轻轻落在老大爷肩上,力道不轻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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