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现下入了冬,那些草药枯黄的模样我不认识。” 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她被雨水浸润的衣袖往上攀,解开束缚她的绑带,扯出,将她拥得紧贴着他胸膛,垂首与她拥吻,声音低沉,“阿怜还记得乌矛山么?” 宋怜看了看外头天色,她心里焦急阿宴伤势,任凭如何撩动,身体也并不起意,又担心叫他勘破,闹出事端,便想应承敷衍,却陡然被握住后颈抬起头来。 他盯视她,眸光陡然寒冽,眸色如刀,蕴藏涛浪风暴,“昏迷前我听见陆祁阊掉下山崖,不见你惊急,你救了陆祁阊?他在何处?” 那力道似能将她脖颈握碎,宋怜吃痛,眼尾浮出泪花,也生了气,“他是我夫君,我不救他,难道光救你,北疆王。” 他大约想起了她在东面山洞前凝滞的脚步,眸底蓄积阴云风雨,可怖之至,“女君催我用药,是想为女君的夫君治伤罢?” 他盯着她苍白变色的面容,眸底越来越森冷枭戾,声音沉冷,“女君这般急切,想是那陆祁阊重伤不起,就快死了罢。” 宋怜叫他识破,再遮掩也已迟了,倒也不怎么慌乱,他伤其实不轻,非治不可,只要他治伤,陆宴也就有救了。 却不想他撒了手,松开了她,在山壁前坐下,阖眼前那眸里的恨意令她心惊心颤,宋怜嘴唇动了动,理好衣衫,轻声说,“阿宴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他是好人,亦是好官——” 他霍地睁眼,声音平静,“女君莫要再用这些拙劣的言辞,我只盼陆祁阊死了,死得腐烂其身,辨不出人形,死无全尸,女君走罢,高某无需医治。” 他声音平缓,不带一丝波澜,看过来的眸底却深黑不见底,譬如可怖的深渊,宋怜折身,那眸光落在她背上,刀刀寸寸,仿佛凌迟之刑。 她回了东面的山洞,陆宴伤口还在流血,她架起他,打算带他单独走,只他的伤已经不起折腾了,方一动,伤口鲜血溢得更汹涌。 只得重新将他放回干草堆上躺好。 她先在附近的草丛中翻找,按照记忆寻得一两样能止血的草药,只草叶枯黄,碰见模样近似的,极难分辨,且南北差异太大,她印象深刻的小蓟、白茅根遍寻不见,想止血,只能另外寻旁的草药替代。 一个也不认识。 她恼火地往南边的山洞看了看,站着想了想,胡乱揪了一些干草,连同她方才找到似乎是药材的枯草混在一起,掌心握住荆棘的树枝,直至刺出鲜血方才松开了。 便用染血的双手去抱那堆枯草。 回了山洞,他还在原地靠坐着,腿虽已动弹不得,伤口上血迹似止住了。 头上亦包扎了布条,想来无需 劳驾她了。 那深眉邃目恢复了疏淡冷漠,宋怜却有些不想再使计谋了。 高邵综不会高兴她以此骗取药材。 陆宴必然宁死也不愿意她朝高邵综示弱,换来活下去的生机。 可她不通医术,在这深山里,除了求高邵综,别无它法。 倒还有另一种,把她自己割伤,模糊记得样子的草药一样一样试,口子弄得小一些,总能试出有用的。 他的目光却凝在她手上,陡然支起身体,眸里风雨雷电,“过来。” 她的手只是看着吓人,伤并不十分严重,他眸光暗沉可怖,宋怜眼睫颤了颤,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世子。”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ū?????n?②??????5?????o???则?为?屾?寨?站?点 他扯过她手腕,就着身侧山泉水,给她手掌清洗上药,宋怜视线刚落在那药草上,掌心吃痛,他压着她伤口,缠上布条,“为救他,你竟舍得伤你自己的身体,你待他,倒真是情真意重。” 宋怜面色因疼痛苍白,勉强笑了笑,如今已再难骗到他了。 “跟我做,跟我欢情,我可教你一二。” 他话语落,似并不想听她的回答,已在她腰间合掌而握,将她提到了他身上。 宋怜手掌撑着他胸口,衣裙被扯下时,眼睫上泪珠垂落,他掌心僵滞,暗沉不透光的眸子盯着她,骇沉森冷,片刻后松了掌心,见她一动未动,声音里带上暴戾,“再不下去,便叫你三日出不了山洞。” 宋怜理好衣裳,把草药递到他面前给他辨认,他盯着她,目光沉冷阴鸷,到底把药材药效说清楚了。 宋怜抱着草药起身,“谢谢兰玠。” 高邵综钳制住她手腕,胸臆间似有狰狞的骇兽想撕裂胸膛破体而出,“你不许去。” “你不许碰他。” 宋怜忍气,“我不去,谁给阿宴上药,他是我的恩人,若他出了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她已拿准了,国公府世子已不受她的骗,却似乎格外不能容忍她的眼泪,她心里确实说不出来的酸楚,说不清是为谁,眼泪盈满眼睫,承载不起,便颗颗粒粒坠落。 高邵综厌恶那泪珠,却也绝不允许她去给旁的男子宽衣解带,与旁的男子独处,他眸光落在她面容,暗沉翻涌,“他是你的恩人,我是你什么人。” 宋怜知他想听什么,顺着他的意思,“你是我心恋之人。” 他盯视她半响,眸底情绪收敛归寂于无,喜怒不形于色,“我喜欢听这样的话,阿怜若哄骗我一辈子,纵是假的,也就成真的了。” 他语气平静,却是静水深流,宋怜心颤,一时猜不准他要做什么,心底生出不安,又勉强定住神,这里不是北疆是江淮,待三人伤势好一些,她同陆宴先离开便是了。 他撑着山壁站起,示意她过来扶,“我去给他上药。” 见她似不情愿,他眸底重新浮出阴霾,“我猜那书生就快死了。” 宋怜只得过去,重新给他充当支架,只孚一靠近,他的吻落下,声音低沉而清醒,“我知待那书生伤势好些,你必再次弃我而去,但阿怜,陆宴必败无疑,我必夺你回身边。” 宋怜架着他往外走,并不理会他的话,谋逆造反,既已做了,便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同陆宴若输了,她愿意做刀下鬼,不会做谁的俘虏。 她不是读书人,没有气节,很惜命,却也拿得起,放得下,事到临头,也不畏生死。 这是一场豪赌,赌输了,丢的是性命,所以必须要赢。 炽烈的吻密密落在脸颊,她心底便再次动了杀心。 她惯常会隐藏情绪,脚下步子未凌乱一分一毫,却不知放在心意上心心念念的人,便是些许微末,也似微查秋毫。 安锦山下那箭没入心口的窒痛席卷而来,伤口似挣裂开,一时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高邵综拥紧她,呼吸忽急忽缓,听得她问怎么了,微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清明了许多,喘了口气,声音沉而低落,“只是羡慕陆祁阊,他是澹泊宁和的性子,只为百姓眼下一方安定的天地,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