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安珀尔被迫旁听,从那话多的哥们嘴里了解了这人的半辈子。
听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司机,怎么就干上拐卖人口的勾当了呢?
图安珀尔在心里为他们惋惜——同时不动声色地稍微移动身子,挡住了被反缚住在背后的双手。
这两人绑的手法还挺专业,他的手指几乎用不了力,但是没关系,牙刀不需要用力。
只要把牙刀顺着手腕卡进绳子里,反复推动,垂直绳子方向的牙刀就能在绳子上拉出一个端口。
太好使了,图安珀尔感动得都想抱着牙刀亲一口了。
想想这把刀,帮了他几次忙了!简直居家旅行必备神器!
双手获得自由之后,图安珀尔把牙刀收进了袖子里。
牙刀仿若如水一样丝滑无声地滑进了袖管——图安珀尔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把刀和他的相性有些太好了。
图安珀尔并非玩刀弄匕的专家,平时用刀频率也和普通人无疑,但是这把刀却和他配合默契,他几乎可以说是无师自通地领会到了这把刀的用法,就仿佛这把刀曾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图安珀尔天生知道如何使用这把牙刀。
但是图安珀尔自己似乎还没有来得及意识到这一点。
纤薄的刃面紧贴肌肤,但是图安珀尔却没有感觉到冰冷,这把刀仿佛薄冰融于春水一样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图安珀尔的身体,他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是图安珀尔知道,只要他需要,他随时可以抽出这把刀为自己所用,就像是抬起手臂张合五指一样轻松自然。
两个绑匪,其中一个担任司机,另外一个坐在副驾上,翻看着已经过期的周刊读物。
当看到神弃牙专栏报道时,他嘟囔道:“哦,霍尔维斯,这是谁?是哪家的少爷?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是哪家的私生子吗?从没有在社交圈里听过这个名字。”
开车的绑匪笑他:“你真是没见识,那可是霍尔维斯殿下!戈让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他不怎么出现在那些贵族的社交网络中,不过,那是有原因的!”
“戈让家族?威尔斯·戈让是他们家的吗?我怎么记得他们家没什么人了……”
“那他们家为什么没有什么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哦、天啊!不会吧!难道他就是那个人……”
副驾上的绑匪开始情绪激动地大嚷大叫起来,手里的周刊被他卷成了筒装,不断地被挥舞起来,落在司机的肩膀上。
司机被同伴打痛了,又因为在开车不方便躲避,不大高兴道:“大惊小怪!这几乎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的事都值得你这样激动的话,如果知道了那件事,你还不得心跳加速直接晕过去?”
“别说那件事了,光是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我激动了,天啊!”
“这件事那件事的,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司机不满道:“你刚刚不还说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是知道啊。”副驾上的人平复心情,重新展开了那本被他捏得发皱的周刊,津津有味地品读起上面的花边新闻。
“……”
“……”
图安珀尔趴着两个座位的中间,手上的刀子转了个圈,落在了司机的脖子上。
“不好意思哦,我只有一把刀,所以只能架在你脖子上了。”
“你、你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说霍尔维斯怎么怎么样的时候。”
图安珀尔很好脾气地回答道。
副驾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语气迷惑了,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转过身就想对他发出进攻——
图安珀尔闪身躲过那慢而乏力的一拳,同时,手腕抖晃了一下。
牙刀锐利依旧,讯速地在司机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司机惨叫一声,方向盘一拧,车辆急转,车轮在地上打滑发出刺耳的噪音。
副驾上的人立马不敢动了。
他注意到图安珀尔神色自然,似乎完全不在意三个人刚刚差点一起落得一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更惜命,谁就失去了主动权。
图安珀尔挑眉,随意道:“注意点,别吓人,我的刀很快的。”
说着,拍了拍司机的肩,嘱咐道:“好好开车。”
司机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反抗——
他们已经开上了一段盘山公路,道路的一侧是陡峭山崖,稍有不慎就可能翻车坠崖,司机不敢赌。
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但是那里的普通人会敢随便绑架活生生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