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无尘脚步微顿:“百年前正邪大战,老祖为封印魔尊耗尽寿元,本应陨落,却因‘万物生’天赋与一棵古树共生,得以续命。只是从此不能远离此树,否则生机断绝。”
薛瓷心头一震:“那她……岂不是被困在这里百年?”
“嗯。”谢无尘点头,“所以她才愿意见你。‘万物生’天赋者稀少,她不想让这门传承断绝。”
月光下,薛瓷看到谢无尘眼中隐约闪过一丝痛色。
“我会认真学习的。”薛瓷轻声承诺,不仅是对谢无尘,也是对自己。
谢无尘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月光洒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他伸手轻抚薛瓷的脸颊,动作轻柔却坚定。
“我知道你会。”他说,声音低沉而温柔,“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薛瓷眼眶一热。
“我……我很高兴你恢复了。”她小声说,声音有些哽咽,“虽然有时候会想念那个爱撒娇的你。”
谢无尘耳根微红,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那些……你不觉得丢脸吗?”
薛瓷摇头,眼中闪着真诚的光芒:“怎么会?你那样子真的超级可爱。”
谢无尘深深看着她,忽然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嗯,不丢脸就好。”
这个吻轻如鸿毛,却重若千钧。薛瓷呆立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走吧。”谢无尘牵起她的手,“回去休息,明日开始,你会很忙。”
薛瓷点点头,跟着他的脚步,心中满是期待。她不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但只要有他在身边,似乎一切困难都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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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谷的晨雾还未散尽,薛瓷已经站在了那棵参天古树之下。她穿着谢无尘为她准备的素白练功服,衣袂被晨风吹得微微飘动。七天前,当谢无尘第一次带她来到这里时,她满心都是对“万物生”天赋的好奇与期待。而现在,她终于要面对修行路上的第一道难关——洗髓。
“怕吗?”
谢无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往日多了几分沉稳。薛瓷转身,看见他手持一柄木剑走来,玄色衣袍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自他完全恢复神智后,眉宇间那股凌厉的剑气更加内敛,却也更令人不敢逼视。
薛瓷咬了咬下唇:“有点。”
谢无尘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露珠。这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与他“一剑霜寒十四州”的威名毫不相符。
“洗髓七天,如同抽筋换骨。”他的声音低沉,“当年我未曾提及璇玑老祖,正是因为不忍你受此苦楚。”
薛瓷仰头看他:“那现在为什么又带我来了?”
谢无尘的眸子暗了暗,眼前闪过那日薛瓷被刺客重伤的画面。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腰间的剑柄,骨节微微发白。
“因为我不能时时刻刻护在你身边。”他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而‘万物生’,能让你在最危急的时刻保住性命。”
薛瓷心头一热。她知道谢无尘说的是上次那场意外——当时他为她挡下致命一击,自己却因余毒未清而陷入昏迷。若非清虚子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怕痛。”她挺直腰背,声音轻却坚定,“只要能不成为你的累赘。”
谢无尘眉头一皱:“你从来不是——”
“我知道。”薛瓷打断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但我想站在你身边,而不是永远被你护在身后。”
谢无尘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稳健而有力。
“笨死了。”他叹息般说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我带你去看洗髓之地。”
璇玑谷深处有一眼灵泉,泉水呈现出罕见的碧绿色,水面漂浮着细小的光点,如同星辰坠入凡间。泉边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璇玑老祖已在那里等候。她今日换了一身墨绿色长袍,白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看起来比初见时更加肃穆。
“来了。”她目光扫过薛瓷,微微颔首,“还算准时。”
薛瓷恭敬行礼:“老祖。”
“洗髓七日,每日需在泉中浸泡六个时辰。”璇玑老祖直奔主题,“前三日洗经脉,中二日洗骨髓,最后二日洗灵根。过程痛苦非常,若中途放弃,前功尽弃不说,还可能伤及根基。”
薛瓷深吸一口气:“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