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谈稷才笑道:“怎么,要耍赖?”
“……不是。”只是在这样的时机,显得过于暧昧。
看出她的窘迫,谈稷不为难她了:“先记上。”
事情到此应该结束了,犹如一首戛然而止的曲调。
方霓面上仍有红痕没有褪去,过一会儿,她悄悄抬起眼帘看他一眼:“也不是不行。”
谈稷微怔,反而忘了该如何回应。
空气里凭生一种尴尬的暧昧,四目相对,像两个不同频的人。
那天,方霓到底还是给他唱了一段。
但值得一提的是,谈稷一开始只是笑而不语,听了两
句就叫停了她。
方霓不明就里,甚至生出一种“她真唱得那么差劲”的感想。
尴尬之余又有几分不甘和幽怨。
“别误会,唱得不差。”谈稷将倒好的茶水端来,低头掀盖喝一口。
她问那为什么叫停她。
他原本只是笑,半敛着眸子好一会儿,才道:“唱得我骨头都酥了。”
方霓垂下眸子,没再出声了。
其实他们之间也有一些无形的分歧和龃龉,比如在宗政和骆晓辰的问题上。
不久后,谈稷有一次反问她:“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骆晓辰?”
“真不喜欢,他能容忍她的小性子这么久?”
他倒也没说得绝对,只是如此这般抛出一个饵反问她,将思考的余地都留给她自己。
越是如此,她越是无法反驳,最后只能沉默。
人有时候争的就是那口气,也许她只是不能面对自己的失败。
这种感觉,无解又无能为力。
第19章 000 这块肉,不吃到嘴里总是惦记……
年前, 老师和校领导都找了她,问她为什么放弃保研,是不是有更好的打算。
方霓不知道要怎么说, 只能说她的经济压力很大,但是实际上,她能保到的学校也不是很好,加上种种原因, 她决定还是直接去实习。
毕竟这样的工作机会也很难得, 错过这村可能就没那店了。
不过那段时间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
北京年前又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小区里的树都压弯了好几棵。
方霓早上起来,发现几个工人和保安正在紧急抢修, 后怕地拍了照发到朋友圈。
吃完早饭她翻出手机来看,意外地发现谈稷给她点了赞。
她犹豫了一下, 到聊天界面问他:[礼拜天起这么早, 谈总?]
[朋友生日。]
方霓回了他一个“哦”, 继而是“玩得开心”和一个“么么哒”的表情包。
谁知他下一句却是:[要一起吗?]
半小时后,一辆外观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红旗车停靠在小区楼下,不过牌照挺特殊的, 方霓多看了两眼。
“有什么好看的?上班开的车。”谈稷从后座跨下来。
前座的司机是个生人,毕恭毕敬地问他:“您一会儿还要用车吗?”
“开回去吧。”谈稷看了下表,凝了凝眸道, “一会儿我让老张来接我。”
司机应一声, 将车开走了。
方霓觉得他跟工作相关的人说话时有点严肃, 她杵在一旁没有敢吭声。
车开远, 他回头看到,她巴掌大小的脸埋在帽兜里,白生生的, 脸颊被冷风吹得粉扑扑的,低眉笑了一下:“方霓。”
她回神,下意识“嗯”了一声。
“可以跟你讨杯水喝吗?”谈稷注视着她,松了些略紧束的袖口。
-
谈稷似乎有些累,坐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垂眸揉按着太阳穴。
方霓也不敢多废话,去给他倒了水:“水。”
见他没应声,弯腰将水杯放置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