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得承认,他是第一次遇到像她这样无赖又胆大的人。 赵冀舟把她从身上拉下来,握住她的腰把她抱到洗手台上。她跌坐在洗手台上,身上的水仿佛一个封印,禁锢得她动弹不得。 这个角度,她不用仰视着他,盯着他幽深的眸子,她反而后悔刚刚挑衅他。 “怨我不来找你?” “没有。”于胭去抓他的胳膊,企图从洗手台上下来。 “怨我不给你钱?” 于胭诚恳地点点头,嗲着嗓音说:“怨死了。” 赵冀舟轻笑一下,禁锢住她,她一丝一毫动不得,只能徒劳地往后缩脖子。 “于胭,你在躲什么?” 躲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她明明已经在心理上接受他了,可到关键时刻却接连败退。 大概是因为她对他没有爱吧。 赵冀舟眼中泛着情.欲,贴上她的唇,把她细碎的话语吞进腹中。他的吻像狂风暴雨席卷而来,覆灭了她全部的希望。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呼吸充斥她的口腔,蔓延至她的五脏六腑。她不主动,但也不拒绝。 赵冀舟没闭眼,他的眼神静而幽深,将她一脸矛盾的样子尽收眼底。她越矛盾,他的征服欲就越强。 他蹂躏着摧残着枝头纯洁的红梅,将她的唇吻得火辣辣地疼。 几秒或者几十秒? 于胭分不清她究竟被剥夺了多久的呼吸,只是在他松开她的那一刻,她捂着胸口,觉得此刻的感觉像那天差点溺毙在水里。 赵冀舟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单手抱着她,她陡然失重,瞳孔放大。 他把她扔进盛满水的浴缸里,随着她的进入,水漫卷而出,洒在地板上。 于胭恐惧地攥着他的胳膊,“不要在这里。” “去床上你就心甘情愿了吗?”他反问。 于胭蜷缩在浴缸的一角,像等待命运审判的犯人。 赵冀舟下一秒抽身而去,“洗干净。” “对不起。” “于胭,你这个情人做的真不合格。” 于胭低眸看着自己的手,连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 于胭知道自己惹怒了他,快速洗完澡便裹着浴袍出来。赵冀舟正在工作,半个眼神没分给她。 于胭轻咳了一声,试探着坐在他身边。赵冀舟瞥了她一眼,缄默不言。 于胭舔了舔下唇,“赵先生,有感冒药吗?” 赵冀舟停下手中的动作,“你感冒了?” “预防。”她小声说,“我刚刚泡冷水了。” 赵冀舟突然一笑,“也对,不能为难病人。” 于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天宋疆去学校找她,她说她正发着烧呢,让他别为难她。 看来这句话还是传到了赵冀舟的耳朵里。 “还有要求吗?”他问。 “饿了,想吃饭。” 等待的过程不算漫长,于胭喝了杯感冒灵,坐在桌子前吃饭。 赵冀舟觉得她大概是真饿了,缩成一小团,像一只贪食的猫,安安静静地夹菜吃。 她吃饭的时候倒是真实的,至少不让他觉得她故意在撩拨他或者哄他开心。 于胭注意到他的视线,又夹了一口菜,慢慢咀嚼下咽之后才扭过头来看他。 “您要吃吗?”她端着碗问。 “您说我做的不好不合格,那我下次努力做好不就行了,至于这么生气吗?”她小声嘀咕。 赵冀舟放下手中的东西,轻佻着说:“你还来劲儿了。” “您大人有大量,总不会像沈怀一样记仇吧?” 赵冀舟轻哼一声,“过来。” 于胭坐到他身边,他心情还不错,拉过她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塞给了她一张卡。 她低眸,不明白明明这东西是她想要的,可她怎么就是开心不起来呢? 她走的时候紧紧攥着这张卡,恨不得把它嵌入血肉。 次日她就用这张卡里的钱把借银行的贷款和酒吧老板的钱还了,这张卡似乎成了她生命的一块里程碑,堕落的正式开始。 没过多久,赵冀舟就让宋疆来找她。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宋疆直接开车来到她宿舍楼下。于胭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好像想要把她这层卑劣的关系公之于众。 于胭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抱着胳膊看停在宿舍楼下那辆引人注目的车,果然不出她所料,那辆车吸引了许多人驻足停留。 宋疆的电话再一次拨了过来,于胭随手接听了。 “没开玩笑,我今天真的不方便。”她认真说。 宋疆机械地转述赵冀舟的话,“赵总说您要是不乖,那这段关系就算了。” 于胭咬了咬牙,“你让他等着。” 于胭换了身衣服下楼,不顾周围人的视线和议论声,坐到车上。 宋疆平时是个话少的人,于胭今天也不愿意说话,两人沉默一路。 等车停在一所高档会所,于胭才问:“赵先生人呢?” “在楼上等您。”宋疆说话永远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通情达理,没有任何温度,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会所很大,于胭觉得自己像踏进了一座金碧辉煌的迷宫,头顶的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在宋疆的带领下,于胭在台球厅看到了赵冀舟。 台球厅的光线比外面稍暗一些,赵冀舟坐在角落,不经意间抬眸恰好看到她,慵懒地对她招了招手。 于胭抿唇轻笑了下,边走边打量这一屋子人。 北城的公子哥儿,各有特点,但都免不了有有钱人身上的那股奢靡劲儿。 唯有江尘,孑然独立,身上有股儒雅的气质,于胭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他和赵冀舟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若说赵冀舟是彻夜的黑,那江尘就是初雪的白。 赵冀舟见她过来,没吱声。于胭坦然地坐在他身旁,自在地揽住他的胳膊,“赵先生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赵冀舟手摩挲了两下她的嘴唇,他的指腹染上了她的口红,他问:“怎么画了这么浓的妆?” 两人仅有的几次见面,她都是化淡妆或者不化妆,这次特意涂了大红唇,他反而有些不适应。 于胭反问:“不好看吗?” 赵冀舟没吭声,攥住她的手,温柔地问:“会打台球吗?” 于胭有片刻的恍然,借着晦暗的灯光打量他的表情,她觉得他有些不是他了,可具体哪出了问题,她又说不出来。 她摇头,实话说:“不会。” 赵冀舟哂笑了下,“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 “没事儿,不会那就学就好了,正好让陈三教教你。”赵冀舟视线看向陈望洲。 陈望洲是这群人里最会玩儿的,球场、马场、酒吧,处处都能觅到他的身影。 于胭是真没兴致,身体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