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学抽烟?” “压力大,控制情绪。”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 “压力大要发泄情绪,而不是压抑情绪。”他说。 于胭抬眼看了看他,拒绝再说这个话题,往他怀里缩了缩。 赵冀舟揽住她的肩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身上的汗已经褪了,他说:“去洗个澡?” 于胭双手圈住他的腰,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指尖在他的腹肌上画圈,略带调戏的语气说:“赵先生,您身材不错啊。” 他去拉她的手,她却抱得更紧,像只考拉一样。 后来他想,他这次这么黏着他,大概是因为这是他们的第一次。 女孩子,心底总归是柔软的。 “去洗洗,嗯?”他心情不错,神清气爽,连哄她的语气都温柔下来。 于胭说:“您抱我去啊。” 赵冀舟觉得春宵一刻真是扰人心智,他像是被蛊惑一般,把她抱下床放在浴缸里。 “用我帮忙吗?”他尽职尽责地问。 于胭摇头,“帮我找件衣服就好了。” “好。” 赵冀舟走后,于胭环着胳膊,把沐浴露打出泡抹在身上,似有似无地遮盖住他留下的那些痕迹。 她泡在温热的水中,脑海中又开始闪现她阴暗的十八岁。 “于胭,爸爸没办法了,就当爸爸求你。” “我不要,我不要。” 于胭双手紧攥,紧紧抱住自己,女孩的抗拒声回荡在耳边。 “于胭,你怎么了?”赵冀舟拿着衣服进来就看见她缩成一团颤抖的样子。 于胭扭头看了眼他,哑着嗓音说:“没事。” “疼吗?”他摸了摸她的背。 她说:“不疼。”往外推了推他。 看到他出去,她才大口喘着粗气,慢慢地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觉得赵冀舟说得不对,有些情绪根本没办法宣泄,因为事情的恶心程度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她强撑着,逼自己忘掉那些事。 于胭洗干净吹完头发后,拿着他的送来的白衬衫套在身上,她光着腿站在他面前,“我睡哪?” 刚刚那屋是没法住了。 “你随意。”男人裹着浴袍扫了她一眼,慵懒地说。 于胭随意找了间房,躺在床上,调好空调的温度,拿被子把自己裹好。她望着发白的天花板,心里涌上一股失落感。 她和他终究不是恋人,即使亲密的事都已经做过了,可他们连最基本的同床共枕、相拥而眠都做不到。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她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于胭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整个人一直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后来更是噩梦缠身,从梦中惊醒。 她啪嗒一声打开台灯,屋内被昏黄的灯光渲染,她迟钝着反思索着刚刚那只是一场梦,而后呆滞地揉了揉肚子,觉得有些饿,犹疑再三,还是摸到手机。 这个时间正常的门店都已经关门了,她翻了半天手机,终于找到了一份还在营业的小龙虾店,点了一份小龙虾。网?阯?F?a?B?u?y?e??????μ???ε?n?????????????????o?? 于胭觉得肚子挨饿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她反复看手机,看外面小哥距离自己还有多远,终于称心如意地拿到了外卖。 于胭认为赵冀舟应该睡着了,即使房间很大,她觉得自己弄出点声音应该传不到他那,但她还是尽力放慢手脚,小心翼翼地把小龙虾放在茶几上。 她缩在茶几和沙发的空隙,蹲坐在那轻轻拆开包装。 于胭吸了吸鼻子,一边在心里慨叹小龙虾可真香,一边带上手套开始剥小龙虾。 一份小龙虾很快就见了底,于胭舔了舔嘴,心满意足地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口,接着又去剥小龙虾。 突然,她一抬眼看到了垂眸打量着她的男人。 于胭把嘴里的小龙虾咽下去,用手腕抹了抹额头上沁出的汗水,问他:“您什么时候出来的?” 赵冀舟头发有些乱,他抬步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饿了?” “嗯。”于胭点头,嘴唇上还挂着油。 她低头看了看见了底的小龙虾,犹疑着问:“您要吃吗?” “你吃吧。”赵冀舟的眼周挂着笑意。 他想起自己在卧室的一幅场景。 洗过澡后,他其实一直睡不着,靠在床头接二连三地抽烟,他忘不了她撒娇求饶时的声音,忘不掉她那张泪眼婆娑的脸。 一想起刚刚那一场,他就把人拉过来再来一次。 可他又怕人身体吃不消。 他一直没睡着,所以她起来的时候他隐约就听到了声音,他还以为她是来找水喝,就没管,没想到她居然点了外卖。 她吃的太过专注,满手套油,低着头认真地剥小龙虾,头发遮在脸侧。 他看着她剥完一只后,心满意足地把肉塞进嘴里。 赵冀舟看着这幅场景入了迷,他很喜欢她真实的样子,是他平时很难企及的样子。 所以他就静静地站在那,没有上前打扰她。他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还有她脖子上的红痕。 若不是她看到了他,他觉得他会这么一直看下去。 于胭垂眸,把手探进外卖盒,又拿出两只小龙虾。 他一直注视着她,她反倒不好意思吃,便把还没剥完的小龙虾放了回去,把外卖盒往旁边推了推,推到剩下的蛋糕旁。 她摘掉手套说:“我也不吃了。” “吃饱了?” “嗯。” 赵冀舟把她抱起来,她坐在他腿上,手有些无处安放。 一次性手套漏油,她手上还沾着油,怕弄脏了他的衣服。 赵冀舟拿了块纸巾,帮她擦了擦嘴,她听见他说:“都没出力气,怎么还饿?” 于胭皱着脸,提高音量以示反抗,“你敢说我没出力气!” 做的时候,他惩罚似的故意吊着她,沉声伏在她耳边问她:“现在验证过了,行不行?”然后动了两下。 于胭当时即使处在迷蒙之中,但还是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之前跟崔青青斗气的时候故意打电话给他,把那番话说给他听。 她说:“你不是好奇吗,给你机会,亲自问问他是不是糟老头子,多大岁数了,在床上能不能行?” 那一刻,于胭明白了,男人果然都很在意这个问题。 他之前没和她算这笔账,不过是在这等着她呢,他要用实践来给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于胭却不愿回答他这个问题,她觉得难以启齿,所以他就故意吊着她,逼着她主动,逼着她求他。 赵冀舟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又耐心地用手描摹她的眉毛。 也许是她今天太乖了,也许是他们的身体契合度太高,他心情不错,以至于此时有片刻的遗忘,忘记了他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