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祁末满慢悠悠拖着嗓音,显出几分终于符合年纪的清澈:“那就再玩十局。”
程非悸:“……”
祁末满好像变聪明了。
程非悸双手在胸前交叉比划了个大大的叉:“驳回。”
祁末满没掩饰自己的困惑和不解,眨着眼看了看程非悸:“为什么?”
程非悸觉得祁末满这样子挺逗的,不动声色笑了一下,随即打起个哈欠,嗓音透着倦怠:“因为我困了,我现在就要睡午觉。”
人嘛,总要学会欲擒故纵。
程非悸这一点贯彻得很好:“等我睡醒再说。”
祁末满不说话了,就是嘴抿着,看起来很是不服,不满。
程非悸没理他这股憋屈劲,转身回了卧室,舒舒服服睡了一个点,神清气爽起床推开卧室门,一打眼瞥见某个坐在沙发的木头人。
木头人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眸子半垂下去看着先前玩过五子棋的米字格,认真又专注,这是在……复盘?
程非悸手按在卧室门,敲了两下,祁末满立马寻味朝他看过来。
太好玩了吧。
程非悸走过去,拿起茶几桌上其中一张米字格,在上面轻轻一弹:“看出什么门道了没?”
祁末满一把夺过,塞着黑色水笔程非悸手里,下巴一抬开始发号施令:“再来几局。”
程非悸觉得挺好笑,一下下转着水笔,漫不经心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祁末满有点烦,压制住上手的冲动,难得讲起道理:“你不是说你要睡午觉?”
“对啊。”程非悸从善如流道:“我只说睡完午觉再说,可没说等我睡完午觉之后玩啊,而且我现在饿了,等我吃点东西再说。”
祁末满再也忍不了了,一下从沙发上暴起,匕首抵在程非悸脖间:“你耍我!”
嗯,对啊,就是在耍你。
程非悸知道祁末满不过是虚张声势,食指轻而易举推开匕首,一看祁末满就没用多少力,随即道:“怎么会呢,开个玩笑,别当真。”
说完,程非悸也逗够了祁末满,终于坐回沙发,陪对方玩了几局,但祁末满瘾还挺大的,输了想赢,赢了想继续赢,不记得玩了多少局,反正米字格用上了半本。
程非悸肚子叫了几声,靠回沙发看向弯腰在米字格上下棋的祁末满,有点后悔用这个方式套话了,不仅没把祁末满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套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一路玩到现在,真是得不偿失。
一下午输赢一九开,当然程非悸是九,祁末满是一,又赢了把,程非悸笔一放,嗓音愉悦,调侃着陷入自闭状态的祁末满:“还没输够?”
祁末满抬头看他,一双溜圆的眼睛不服有,气恼有,憋闷更有,够五花八门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储存下这么多情绪的。
程非悸手有点欠,一把撸下祁末满输得太多不想见人时戴上的帽子,手指在上面一弹:“有技巧,想学吗?”
祁末满黑瞳霎时带上来光彩,后意识到自己有点明显,收了回去。
程非悸铁了心叫祁末满开口:“想不想学,说话。”
祁末满语气既生硬又别扭:“嗯。”
“行。”程非悸拍拍手站起身。
祁末满又伸手拽过程非悸衣服下摆:“你干什么去?”
程非悸觉得祁末满有点缠人,从祁末满手里解救自己衣服道:“先吃饭,你不是赢了我几局吗?我去做炒面,等吃完再告诉你技巧。”
见祁末满有驳回不允的趋势,他又道:“拒绝的话就不教你技巧了。”
祁末满这才讪讪同意放程非悸进了厨房。
炒面做得快,两份色香味俱全的炒面端上桌,根根分明,裹着酱汁,香味扑鼻。
程非悸大学就单独租房住,对自己厨艺一向自信,推着盘子到祁末满眼前:“试试。”
祁末满低头和冒着香气的炒面大眼瞪小眼了会儿,摸过筷子,吃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还是不加掩饰、明晃晃的那种。
程非悸眼尾晕出一抹笑,觉得祁末满这样子和末世前他楼下的流浪猫真的很像。
那只流浪猫第一次吃到他做的肉沫糊糊也是这样,棕色竖瞳一下子变得溜圆,然后头顶循环播放着条弹幕:唉,我以前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程非悸明知故问:“好吃吗?”
祁末满犹豫了下,很诚实地果断点头。
“好吃就行。”程非悸继续不留痕迹道:“只可惜你家里没有食材,要是有食材我可以继续给你做别的吃食,比泡面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