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变了又变,最后一咬牙:“那小宴你就别去了,我出面去拒绝陛下。” 宴明睁大眼睛:“你疯了?” 这可不是宴明那个世界,拒绝领导的要求最多被炒鱿鱼,在这里,上位者发起怒来,是真的会要命的。 “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秦曜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他的小宴已经在那场战争中死过一次了,现在伤势估计都没复原,不然昨晚也不会一直追问他“是不是嫌弃他没有尾巴”,如果入宫会让小宴的伤势加重甚至死去,他还不如一力扛下罪责———本就是他上的折子惹下的祸事。 “我刚刚、逗你的。”宴明垂眸,掩住了眼中复杂的神色,秦曜和他对视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不少,“那些志怪传说都是空穴来风。” “我不是很信。”秦曜有点狐疑,“你不要拿自己开玩笑。” “真的是逗你的!”宴明伸手扯住秦曜两侧的腮帮子,扯成个鬼脸,他眉目弯弯地笑起来,“我谎话是不是说的很真?” 秦曜没管宴明作怪的手,他盯着宴明的眼睛反复确认:“没骗我?” 宴明和他对视:“没有。” 秦曜的猜测本就是错的,他自然没有骗人。 正如宴明了解秦曜,秦曜也了解宴明,他确认自己的小宴并没有说谎———因为没有撒谎时的小动作。 他终于微微放下了心。 “那我们俩半个时辰后就得走了。”秦曜看了眼屋中更漏,“还得去前殿找千帆总管。” 宴明起身的动作一顿,还没见到殷容,就先要见到老熟人了。 “走。”宴明拿起了桌上的【月喻本来心】绕了几圈盘在掌心,然后在意识里调出【日月长明灯】,把服饰、手持、妆容、发型这四个部件的效果拉到最大,务必让人看到他的第一眼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念头——— “哇!高僧!” 宴明的整体气质变化只在几步之间,秦曜明明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却忽然觉得身侧的人变得好遥远。 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小宴?” 他的小宴看过来,那是一双漂亮的浅色琉璃眸,秦曜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好像他之前跨过门槛进入前殿,仰头见到香火之后莲台之上高坐的佛,众生在眼中一般无二。 “怎么了?” “没什么。”秦曜朝他笑了笑,“只是觉得小宴和两年前有些不一样。” 小宴受苦的时候,要是他在身边就好了。 ....... 马车轧过夜色里的青石板,驶向夜色中的宫城,宫门口的守卫验查过了马车,在精铁碰撞的铿锵声里沉默地放了行。 马车彻底进入宫城的那一刻,秦曜偏过头担忧地看了身侧的人影,若不是千帆也同样坐在马车里,他大约会抓着宴明的手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宴明回了他一个浅淡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 若是在往常时候,他们这种微妙的互动定然会被千帆尽收眼底,但此刻,他难得的有些神思不属。 世间容貌极佳者,大多有些相似之处,这位“明州佛子”并不是这世间容貌最肖似那位的人,可见到的那一眼,千帆差点吐露旧日熟悉的称呼。 他现在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更不知道将这位“明州佛子”带去见陛下,究竟是对是错。 他在这段路上来回走了许多年,只听声音就能知道到了哪里——— “陛下要在承光殿见二位。”他说。 当今天子处理政事大多在含章殿,私下里见些人便会换地方,承光殿便是其中一处,只是这处有些特殊———殿里的柱子上,溅过不少不知天高地厚、妄图弑君的歹人血。 千帆垂目想,希望这位不是什么借着小将军这把梯子的、不知好歹的刺客吧。 这般肖似那一位的“佛子”若真做了行刺之事,陛下必然会伤心的。 ...... “咚———” 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来细微的、放凳子的声音。 殷容登基后废除了人凳这种陋习,带头用起木凳,上行下效,大殷各处便少见人凳,均以木凳相替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页?不?是?i????μ???ε?n?????????????????????则?为?屾?寨?站?点 “请———”千帆撩起帘子,示意他们两人先下车。 此处到承光殿还有一段距离,但马车只能止步此处,剩下的必须要步行。 于是千帆提着灯笼在前面领路,秦曜与宴明并肩走在他身后,灯笼的光将他们俩的影子并在一处,挨挨挤挤的亲密。 秦曜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安,他悄悄拽了拽宴明的僧袖,得到了一个疑惑的目光。 他做口型:[真的不要紧?] 宴明摇了摇头。 他面上看起来是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其实掌心早就起了汗,这样去见殷容.......说实话,他有点没底。 希望他以前讲的那些故事有用吧。 人在紧张的时候,哪怕略长的路也会显得短,承光殿好像没几步便出现在了眼前。 此处早已得了殷容的吩咐,自然一路畅通无阻,只是在要进主殿时,千帆伸手拦住了秦曜:“需要小将军处理的军情急件在西侧殿,小将军先去看看吧。” 秦曜有点懵:“我不先拜见陛下?” 天子本就是对这位“明州佛子”起了好奇,要秦曜一同来不过是个借口———这人若真有问题,正好当着秦曜的面处置了,也让他得个教训,长点心眼。 但这位“明州佛子”长着一张这样的脸.......千帆莫名觉得比起两人一起觐见,陛下应该更愿意先见这位佛子。 陛下许千帆便宜行事,他便也灵活道:“军情急件更重要,小将军处理完了,再去见陛下不迟。” 秦曜没起疑心,只当这事确实急———不然也不能连夜召他入宫了。 千帆招了个侍从,派他带秦曜要去西侧殿,自己则带着宴明去主殿。W?a?n?g?址?f?a?B?u?Y?e?í???μ?????n?2?????5???c???? 主殿又分内殿与外殿,宴明一进到外殿,便闻到极淡的血腥味,外殿灯光并不算太亮,却仍旧能照亮模糊之中柱子上的刀痕剑痕,还有绦带上些许未曾洗净的可疑污渍。 见他注意到了这些东西,千帆笑眯眯地轻声介绍:“这些年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歹人妄图行刺陛下,却只能在柱子上发泄些许无能的怒气,血溅在锦缎上,难洗得很。” 话语直白,根本没有什么说一句绕九圈的曲折,就差明晃晃地警告他不要动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宴明看着那些痕迹,没觉得被这直白的警告冒犯,只觉得殷容这孩子过得确实不容易。 通过了极有震慑力的外殿,千帆推开内殿的门,却没有在前方引路,只示意宴明一人进去———先不说陛下暗处隐藏的那些守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