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流动间,还会不停蠕动,变换形状。
邬铃儿玩着沙漏,却一点都没有被这些活着的血,吓到的意思。
终于,在最后一滴血,从上半部分的倒口,落入沙漏的下半部分后,整个大厅中,多出了二十七位穿着统一黑色斗篷的人。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将身体遮的严严实实,黑色斗篷宽大,兜帽更是几乎要遮住半张脸。
而他们每个人的脸上,还都会额外戴上一张银制的凶兽面具,分别映射了他们所处的排名星宿位置。
邬铃儿见人都到齐了,随手将手中的沙漏扔到地上。
玻璃的沙漏从高处被扔下,落在石英地面上,瞬间破裂。
“嘭——叮——”
透明的碎片如同烟花一般,在瞬间炸开,力度之大,不少碎片还向上弹起,擦过就近的人身上,又再次落下。
而原本被装在沙漏中的血液,也在没有了容器的束缚后,开始快速朝着周围爬行冲去——
二十七位修罗,谁也没有避开这些活跃的血液。
保持着跪下行礼的姿势,垂着头,等待着邬铃儿的吩咐。
这些血液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快速找到自己的目标,直接顺着斗篷的缝隙,钻了进去,又立刻找到这些人皮肤露出的部分,从皮。肉之间,钻。进。体。内。
不过有一簇血液,却在钻入斗篷后,迟迟没有进入这人。体。内,反而还有些畏惧地开始颤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是这人不动声色地“望”了血液一眼,才让血液受惊一般地钻。入这人。体。内。
邬铃儿一直看着这些血液进入修罗体内,透过蛊虫,感受到彼此之间,多了一层联系后,才甩开宽大的衣袍,坐在了主位下的台阶上。
“峒楼之中,谁是主人,想必不需要我再次提醒吧?”
邬铃儿略带娇嫩的声音,在整个冰冷的大殿中响起,说话者年纪不大,声音也是女孩娇羞的悦耳,可说出来的话,却和这份甜悦完全相反。
修罗们更加不敢回话,就连身上蛊虫开始噬骨吞血,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正好,邬铃儿也不需要听到他们的回答,她漫不经心摇着手上的铃铛手环。
铃铛摇起,屋内却没有任何铃声浮现。
可是,在大殿内跪着的二十七位修罗,却在邬铃儿摇铃的一瞬间,同时吐出一口鲜血,彷佛正在承受什么莫大的痛苦。
邬铃儿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修罗们明明很痛,却还是要保持行礼的姿势,不敢发出声音,不敢移动半分的模样,露出一丝天真的笑容。
“上京之中,有一群垃圾伤害了哥哥,我想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你们的份?”
邬铃儿笑容灿烂,彷佛只是在询问今天的裙子好看吗,她伸出左手,突然勾了勾无名指。
随着邬铃儿无名指的勾动,一位修罗的身体,被用力从地上拽了起来。
出于下意识地求生意识,修罗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颈部,他彷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提了起来。
停在半空中,颈部处有一根丝线正在将他向上引,可他的双腿,也有两条线在向下拉扯。
一上一下的相驳力度,再加上颈部不断收紧的力气,以及体内蛊虫的吞噬,修罗现在却是连一句求饶都办不到。
邬铃儿望着正承受痛苦的修罗,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点都没有正在折磨人的意思,反倒有些看到了新奇玩意的快乐。
笑着,邬铃儿又勾了勾食指。
相映射的,又是一位修罗被虚空举了起来,经历着上一位同僚一样的痛苦。
一连勾了四五次手指,不一会儿,整个大殿中就“飘”了不下五位修罗。
邬铃儿脸上的笑意收敛,漠然收手,操控在修罗身上的灵力悬丝线收回,将空中的几位修罗都扔了下来。
“铃铃铃……”
悬丝线收回的一瞬间,邬铃儿手腕上的铃铛,终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邬铃儿淡然扫了殿下一眼,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看来不是你们,那还有谁呢?”
一位侥幸没有被用来“杀鸡儆猴”的修罗上前,对着邬铃儿鞠躬行礼:“首席,峒楼虽然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进出,但是族内还是会派人,每日进入峒楼打扫。”
邬铃儿乜眼过去,手指点了点台阶:“每日进入峒楼打扫的人,都会提前剜去双眼,毒哑喉咙,散去听力,你是说,这样的人,有本事和外人联合,去出卖裁决大人吗?”
修罗垂眸,不置可否:“大人身份尊贵,除我等死士,任何人都有可能伤害大人。首席,属下建议将所有进入过峒楼的人,全部处死!拷问灵魂,总会有所答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