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89章</h1>
似有若无的距离,好似克制与放纵欲望交替,吻在手心,犹如臣服与亵渎交织。
这是比主动献身,更显露痴迷的行为。
鹿呦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快从胸膛里跳出来,被亲到手都忍不住颤抖,从耳后根上涌的热度,像要将她整个耳朵都燃烧。
月蕴溪终于松开她的手,拢着乐谱花束到胸前,望着她笑,“所以这花我要了,才不给你。”
她脸颊被灯光染出薄淡的红,温暖而柔情的色调,应着她说的这句话,有些娇憨的意味。
娇憨。
除非醉酒,很难能与月蕴溪挂钩的形容词。
就像在乐谱上书写心情用以加深记忆这种事。
也让人难以想象,会和月蕴溪这样的人搭上。
这样一个从小就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的人。
鹿呦想到网上那些流言蜚语。
是因为她过早地承受了超出年龄的经历,是因为在最该天真的年纪,压抑了自己作为孩子的需求。
早熟的人,总是晚熟。
成熟稳重不过是很早就撑起的名为“自尊”的躯壳而已。
——“我始终觉得,爱一个人是一种能力,而我很羡慕你拥有,以后,你教教我好不好。”
要放下多少自尊,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月蕴溪手指抹过她绯红的眼角。
鹿呦神思回笼,忽闪了两下眼睫。
月蕴溪半是关心半是哄她开心地开玩笑说:“是被我感动了到快要泪流满面了么?”
鹿呦破涕为笑,“嘁”了一声,起身说:“我是觉得你不用被教,也很会爱人。”
月蕴溪随着她站起来的举动抬头看她。
“我很喜欢,不,是我很爱你认真爱我的样子。”鹿呦弯腰,低头,飞快地亲了月蕴溪一下。
她的话,仿佛给蜻蜓点水的吻灌注了沸水,有滚烫的温度,也有潮重的份量。
让月蕴溪微微睁大眼睛,食指抚在唇上,一时反应不过来。
等心跳平复回过神时,鹿呦已经在好几步远外了。
月蕴溪垂放下手,好笑道:“亲完就跑?怕我把你吃了么?”
“是哦。”鹿呦脚步轻快地到了房门前。
“去哪儿?”
“我行李箱还在楼下呢。”鹿呦拉开门走出去,骤然停住,往后退了半步,扶着门框探回去半个身,歪头看向月蕴溪问,“对了,你这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给我睡?”
月蕴溪愣了愣,“你要跟我分房睡么?”
“是啊。”鹿呦转了转眼,摸了一下鼻子说,“我怕你把我吃了。”
月蕴溪凝重的神色缓和了些许,牵唇说:“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鹿呦半信半疑。
月蕴溪挑眉,不答反问:“真怕被我吃了?还是假怕?”
鹿呦恨铁不成钢地打了一下摸鼻子的手。
月蕴溪轻笑出声。
“你学我说假话,所以也不是没房咯。”鹿呦说。
月蕴溪嘴角弧度一秒拉直。
鹿呦知道她心思,坦白道:“你知道的,我睡觉特别不老实,我怕碰到你缝合的地方。”
“我自己会注意的。”月蕴溪说,“缝合那边不靠着你就好了。”
“你睡着的时候呢?怎么注意?”鹿呦板着脸,“别告诉我说你可以,我只会觉得是你为了一起睡,控制自己不进入深度睡眠。”
月蕴溪肩线往下沉沉地一塌,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靠楼梯口的那间。”
闻言,鹿呦走了出去,开门进了那间房。
很小的空间,挤着一张单人床和衣柜,应该算是次卧,床上的被子是两张床单夹着一床被芯。
以前欧洲旅游入住酒店遇见过,一觉睡醒乱七八糟。
鹿呦十分不喜欢这种三明治被子,又折回了主卧。
屋里,月蕴溪抓着乐谱花束,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相中了化妆桌上用来放化妆刷的藤编网眼收纳桶。
插了乐谱花束的收纳桶被月蕴溪放到靠窗的小圆桌上时,鹿呦抓着门把手,推开了半人宽的空隙,扫了眼空空的床,捕捉到圆桌前月蕴溪的身影。
听见动静,月蕴溪转过身来。
“怎么下床了?”鹿呦问。
月蕴溪横移了一步,给她看了看有“花盆”的乐谱花束,笑问:“来突击检查?”
鹿呦跟着笑起来,“不是,我是想来问你有正常的被套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