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始加元服。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 …… 受天之庆,嘉荐令芳。 承天之休,嘉荐亶时。 …… 昭告尔字,咸加尔服。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以成厥德。” 话音一落,倏尔天光大亮,五彩祥云镶满天边,惠风和畅仙卉丛生,这是天道认可,礼成。 从今而后,你乘白羽便是四界之主,谕达四族,令传千里,八荒六合,唯你是从。 乐修们仍在鼓笙奏乐,乘白羽驻足聆听。 宫商角徵羽,他不懂。 命运的规训,他听见了。 受封大礼完毕,乘白羽直奔清霄丹地,花间酒庐正厅桌案前白衣的李师焉手持册子静坐,抬眼看他。 第82章 淇则有岸, 隰则有泮。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有些事,注定要成为一根刺。 乘白羽一步一步走来, 李师焉目光追随, 一直一直望着,默默不语,两人都很沉默。 乘白羽心内叹息:师焉, 我的沉默是夷犹和迷茫, 你的沉默又是什么呢。 乘白羽细细观摩面前的人, 似乎只在一夜之间, 这男人眉宇间的风霜重了百倍,以往冷傲无尘的眼睛显出错愕、震惊、复杂、愧疚等诸多情绪。 抬手在李师焉眉间轻轻抚摸,乘白羽道:“别这样,你这样子入世未免太深。” 李师焉从眉间摘下他的手握住:“没想到,没想到, 我有一日会入世太深。” “我当如何……?” 乘白羽抢先一步打断:“师焉啊。” “不急, 不如何。” 脑袋一偏靠在李师焉肩头, 李师焉张开手臂揽住他。 他的身上还穿着受封的华服, 章纹繁饰, 层层叠叠。 他不许他说这个,先不说好了,李师焉温声款款:“典礼毕了?你不去赴宴?” “是什么要紧事,”额头贴着李师焉颈侧蹭一蹭, “左右有蓝护法他们看着, 出不了错。”网?址?f?a?B?u?Y?e??????????è?n???0????????????ō?m “是何等景象?观礼的宾客多么?与我说说。” “多呢,你听我说……” 絮絮述说一晌,从巍巍的祭坛讲到络绎的宾客, 从笙歌讲到嘏词,嗓音里有小小的抱怨:“那么长,险些背不住。” 语气稀松平常,如同在凤箫殿无数次乘白羽处理公务归来,李师焉迎他,两人凭烛夜话,喁喁私语直至天明。 “小雀儿如今是四界共主了?”李师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温柔笑意。 “嗯,”乘白羽仰起脸,“也是很令人想不到。” “我倒觉着意料之中,你做仙鼎盟的盟主,很好。” “真的?不觉得过于忙碌么?若能多些闲暇时光陪你……”声渐不闻语焉不详。 “忙碌也有忙碌的好处,”李师焉在他额角落下一吻,“否则这本谶文或许你早也看完。” “嘻嘻,也是。”乘白羽附和着浅笑。 寂寂一刻。 忽然乘白羽道:“师焉,今日在这里,我要你。” “好。” 两人在花间酒庐落地,乘白羽不肯下来:“去丹室。” 李师焉心头一炸:“丹室?” “嗯,” 乘白羽目中有不带恩怨的勾连,“你不是说未成婚时在丹室看过我?怎么看的,我还未审过你。” “你要审我?” “嗯,还要罚你。”乘白羽手指尖戳在李师焉面上。 “好,听凭发落。”李师焉应一声,身形一闪抱着人进丹室。 后背抵上冰凉的丹炉壁,乘白羽激得整个人一抖,燎着一般的胸肺稍稍平复,仰着眼睛看李师焉: “彼时我身上有捆仙索,人也昏着,你就是在这里褪去我的衣裳?” “是。” “你呀,不知羞,”乘白羽抿着气息笑道,“竟然如此坦荡。” 李师焉紧贴着他,额头相抵:“你待如何。” “我待……” 乘白羽下颌微沉,有一下没一下挨蹭李师焉嘴唇,“我要你告诉我,那天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原封不动告诉我,好不好?” 李师焉一双沉而劲的手在腰背处流连,所到之处遍留灼烧的煽诱,乘白羽闭上眼悉心体会: “我那时是怎样的?” “闭着眼的吧?” “嗯,师焉,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分明滴酒未沾,他的吐气却带着十足的醉意,他的眼睛分明闭着,李师焉却觉着被他的眼神引诱。 他的嘴唇合胭脂,他的眼睛栖蝴蝶。 李师焉一寸一寸吻尽。 背后的丹炉,是点着火了么?为何清秋天气忽然这么热。 耻骨处传来一点撕咬带来的疼痛,也不是疼,带着一点点凉和麻,怪折磨人。 乘白羽口中呜咽:“你、你那时便这样了?” “嗯。”李师焉埋头,吻落在乘白羽周身。 乘白羽眼神涣散:“我不信,你那时就会伺候人了?” “在你身上,无师自通。” 享受半晌,乘白羽又问:“李师焉,你何时开始肖想我的。” “肖想,雀儿,”李师焉略略停一停,“你将我说得像个登徒子。”乘白羽不满地扭腰,李师焉在他腰背上轻拍,告诉他: “我不是对你说过?从你踏进清霄丹地第一步。” “第一步,第一眼,阿羽,一眼是万年。” 伴随着声声的深情诉说,乘白羽轻轻呜咽一声,纵情沉迷在感官带来的刺激里。 一道白芒落在丹炉一角的地上。 乘白羽匀一口气:“该说你眼光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好的。”李师焉站起身吻他。 太熟悉了,李师焉的吻太熟悉,唇瓣先于神志自动自发张开,迎接李师焉的扫弄吸食,舌头直愣愣伸着,任李师焉卷住。 一吻暂歇,乘白羽呢喃:“去酒庐。” 李师焉淡声而笑,说着百年前说过的话:“贪食的雀儿。” 说罢衣袍细细密密将人裹好,依言纵身往花间酒庐飞去。 这是两人成婚的地方,乘白羽仰在枕上笑:“记得么?你我第一回不是在这里。” “嗯,是在红尘殿,”李师焉压近,“当时我想,这样细窄的囗子,当真行得通?” 他并不只是说,他的眼睛看着,他的手也没闲着。 乘白羽颤声道:“行得通的。” “呵,那里也馋了?别急。”李师焉诱哄。 乘白羽睲着眼:“我要。” “莫急,”吃透、吃紧,李师焉再度吻住他,“偏心的雀儿,缠得这么紧。松快些,箍着做什么?” “师焉,嗯……”乘白羽迷蒙,“你撑着我了。” 嘴里说撑着,身子欢快地往上贴,双臂环着李师焉腰背往下按,似乎恨不